“里面怎么样了?”花老头站在下面急得直扯他的脚。
傅流云忙摆摆手,示意他噤声,眼睛紧盯着窗下。叶寒凉对着那白衣少年淡淡的说了一句,“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那少年凄苦地望着他,笑道:“我栽了,你还有心情来挖苦老子。你不该来蹚这浑水。”
“别那么自作多情,我来不是为你。花老谷主在何处?”叶寒凉环视四顾,并未见着那老头踪迹。
“好没良心的,那花老谷主被人救走了。我现在浑身乏力,腹痛难忍。没想到白羽门下毒的伎俩也这么高明了。连我都中招了,哎呦!”那白衣少年痛不欲生。
叶寒凉望向那身量纤细的白珠儿,“白姑娘,别来无恙。”冷冷地对着那白衣女人。“解药拿来。”
“叶宫主,别来无恙。”白珠儿脸色一红。
“没想到叶宫主与小女竟然有故,你不该蹚这浑水。你想救你朋友,很简单,一物换一物。”白琼见状冷笑道。
“白门主所求何物?”叶寒凉心中一凛,这女人还真是不死心啊!
“我本来只想要情殇的解药,可那老头运气不错让他给溜了。这桩生意既然与叶宫主做,那筹码就另当别论了,只要宫主交出昆仑玺,其他好说。”白琼看着自己的修长的手指,漫声道。
“本宫从不做赔本买卖。”叶寒凉眸色清凉,“就这小子,他何德何能?”
“哎呦,我死了算了,叶寒凉你真是名如其人寒凉透顶。我快撑不住了……”那白衣少年生不如死地望了他一眼。
“他可是你朋友?这满楼的宾客可都是各江湖门派的翘楚,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在你面前?”白琼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不按套路出牌,他竟然敢拒绝她。
“堂堂灵枢山庄一庄之主,竟然那么轻易就着了别人的道,说出去可都要丢死人了。自己才疏学浅,今天便是死在这里也怨不得别人。”叶寒凉冷冷地道。“至于其他人,哼,叶某恶名在外,白门主竟盼着我能救他们,真是好好笑。”
“我交了你这种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张灵枢腹痛难忍,其实心更痛。真是交友不慎啊!
“果然,是个无情绝义的家伙,不愧是叶霓裳那恶婆娘生的种!“白琼面若寒霜,冷绝至极。
那个名字,已经很多年不曾听人提起了。
叶寒凉浑身冰冷,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幽幽寒气,令阿七心头一颤,脊背冰冷刺骨。她看不见他的样子,周身弥漫的寒气,如云蒸雾罩。
“叶寒凉……”她面色一凉,耳中一阵惊雷般的怒吼声,桌椅杯盘碎裂声声。
“休要提她的名字!”叶寒凉怒火中烧,惊天一掌,朝那圆桌对面的女人,劈去!
白琼大惊,矫健一跃,试图躲过那一击。然,那少年掌力非凡,这一掌凝聚了他这十几年来内心深处的最痛苦、最愤恨,与最不堪。昆仑宫令人闻风丧胆的寒霜掌,一招发出,漫天漫地的寒意,席卷而来。白琼毕竟是一门之主,功力非凡,以她的实力,堪堪躲过那一击,也没什么难处。那站在她身侧的白珠儿,却不要命地扑上来,想以一己肉身替她抵挡那寒意极盛的一掌。那女孩儿功力不济,被那恢宏的掌力所伤,一头撞在那根巨大的朱红柱子,摔倒在地,一口嫣红的血喷吐在更为嫣红的地毯之上。
“少门主!!”白羽门的女弟子齐刷刷地一拥而上,将那身受重伤的白珠儿团团围住。
“阿娘!”白珠儿奄奄一息,倚靠在一位白衣女子胸前。
白琼捂着那只冰冷透骨的手,她虽避开了那一击,左手手臂却被他掌风所伤。
“解药拿来!”叶寒凉侵身一步,扬手夺下身侧一白衣女子身上的佩剑,直指那白琼胸前!
白琼看着身边哀哀切切的众弟子,眼前身受重伤的女孩儿一双凄婉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
“一物换一物。”叶寒凉从怀中摸出一只红色小瓷瓶,“寒霜掌的解药,现在服下,或许还能救她一命。不过,这解药本宫此次出游只随身携带了一颗,白门主似乎也很不幸地被本宫掌风所伤,用不了半个时辰,寒意侵袭脏腑,那种冷真是生不如死啊!”
“这小家伙在干什么?”花老头趴在窗台看着楼内情形。
傅流云被他一惊,瞪着他,“您老几时上来的?你当他是什么小家伙,那大魔头,毫无悯人之心,他想用一粒解药试探人心。真歹毒啊!”
白琼心中一惊,果如他所言那只手已然失去了知觉。她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瓶解药,朝那红衣少女脸上扔去。
叶寒凉广袖一拂,雪白的衣袖如流云般自然舒展。只见他手腕微微一转,那小巧精致的药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轻轻落于他掌中。
“张灵枢,解药。”叶寒凉将药瓶打开,递给那张灵枢。“你看看。”
张灵枢笑得极难看地接了那药,将药丸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咱们今天算是跟这些女人结下梁子了。”说罢,脖子一仰将那紫色药丸扔嘴里一口吞下。
“哼,今日这梁子,算是结下了。”白琼脸色铁青握着那药瓶。
“本宫自来担着那大魔头的恶名,多结几道梁子又何妨?”叶寒凉转身望着那张灵枢,看着他服下那解药。“白门主真是好狠的心啊!解药我已呈给了阁下了,阁下竟要眼睁睁地看着爱女饱受痛苦死在自己眼前么?是了,换作谁又能不救自己去救别人呢?哪怕那是奋不顾身救下自己的亲生女儿!”叶寒凉凉凉地笑道,“你们这些女人,好好擦亮你们的招子,看看清楚,你们敬爱的门主大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