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他朝她招了招手,“你过来。”花雪月将手中的信纸收了起来,揣入怀中。
阿七手中捧着一枝细白的藤花,快步走了过来。
“你给她瞧瞧。”花雪月指着那女孩儿,随手端起那杯茶。
“是。”阿圆目光幽幽地望着眼前浅浅笑着的女孩儿。“阿七姑娘,失礼了。”说着指动如飞地捉住她的手腕,片刻之后,松开手来,轻声道:“是忘川之毒,比较棘手。”
花雪月呷了一口茶,指了指瓷碟中的点心,“饿了吧!尝尝!”
阿七拿起一块杏仁酥,浅浅咬了一小口,慢慢地吃完,虽则如此,依然咽得她满脸通红。桌上只一只茶杯,她望着那只袅袅冒着热气的茶杯,抿着朱红的唇。
花雪月看了她一眼,那阿圆忙道:“双儿,再奉杯茶来。”
花雪月已将手中的茶递了过去,阿七羞赧地道了谢,浅浅喝了一口茶,“好茶。”一口清茶入喉,她忍不住赞叹道。
“尊上……”阿圆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叹息一声,神色凄凉地站在光影之下。
“忘川之毒,唯有蓝蝶仙子能解,但她退隐江湖十数年,始终无人知晓她的下落。”花雪月漫声道。
“听闻,那九州城平阳坞的观音泉具有洗筋伐髓的功效,若是……”阿圆幽幽地看着那喝着茶的女孩儿,一脸天真一脸烂漫。她当真忘了过往?
“有时候,能忘记反是一种福报。忘即无忧,你看她,旁人艳羡不来。”花雪月看着那女孩儿悄悄地从碟子拿了块杏仁酥,眼里放着欢喜的光芒。往昔的哀愁悲欢聚散好像与她全无关系。
“吾要去趟谢桥镇,这些天劳烦你好生照看她。”花雪月站了起来。“阿七,吾要离开数天……”
“你去哪?”她忙放下手里的杏仁酥,满嘴点心屑,两眼惊惶不安,紧紧跟在他身畔。
“谢桥镇,路途遥远,可能要数十日才回。”花雪月看着她,千叮万嘱地道:“你好好待在这里,花不言若是来寻你,你莫搭理她。”
“我跟你一起去。”阿七一把拉住他,“反正,我不要待在这里。”
阿七上了马车后,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一般,她软绵绵地靠在车壁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终于摆脱了那个让她倍感压力的地方。
花雪月静静地坐在一旁,眼神犀利而深邃,他轻轻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英俊却略显冷峻的脸庞。他紧紧盯着阿七,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内心真实想法。
“你为何不愿意留在济世堂?”花雪月的声音低沉而醇厚,如一壶老酒,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目光如燃烧的火焰,灼灼地逼视着阿七,让她无法逃避。
阿七微微一怔,她低下头,咬着唇轻声道:“那个阿圆小姐她……她好像很不喜欢我。我怕我留下来,会惹她不开心。”
花雪月听了阿七的话,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那送你回素雪苑可好?”
“我不要!你去哪,我便去哪。你看,我没事了,我不会是你的累赘,我可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我什么都可以做,端茶递水,洗衣做饭。你别把我一个人扔下,求求你了。”那女孩儿苦苦哀求道。
“你确定要跟吾走?你就不担心有人在等着你?”花雪月倚靠在车壁之上,悠闲地望着那女孩儿,那忘川之毒果然厉害,她竟然像换了个人似的。
"谁在等我?"阿七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不知道这个问题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深意,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只是……打个比方罢了。"花雪月微闭着眼睛,声音飘忽得像一阵风,仿佛随时都会飘散。
阿七静默着,不再追问下去。眼前之人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忧伤,她无法确定这种哀而伤的情绪究竟源于何处。
马车继续前行,车轮滚滚,发出清脆的声响。车窗外,街道两旁的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花雪月却始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
花雪月猛地掀开了车帘,目光投向前方。“到前面的太白楼!”他的声音低沉醇厚,语气平静坚定,不容任何人抗拒。
车夫驱使着马匹缓缓驶向太白楼。不一会儿,马车便稳稳地停在了楼前。花雪月下了车,脚步轻盈地踏上台阶。阿七紧跟其后,花雪月上了楼。阿七提着衣裙从蜿蜒的楼梯上侧身而过,迎面正从楼上走下的白衣少年惊愕地拉住她,“阿七,你怎么跑这来了?”跟在他身后的素衣女子更是见鬼似地拉着她上下打量。“你的眼睛……你看得见了?”
“阿七!你不在药王谷,跑出来做甚?”那女子一双水灵灵的杏目直瞪着她。
“你们……认得我?”阿七指着自己,茫然地望着那二人。
花雪月冷冷清清走了过来,一把拉住她,“何必跟不相关的人浪费时间。”
“阿七!”张灵枢一步上前还待说什么,花雪月衣袍一扬,那张灵枢和那张离歌踉跄着,雪球一般直滚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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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谁?”阿七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充满了疑问。她被他粗鲁地拽着往楼上走去。
花雪月冷着脸道:“无关紧要的人。”径直走进了一间雅间。
阿七有些无奈,但还是跟着男人走进了雅间。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幽香,墙壁上挂着精美的字画,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一切都显得格外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