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与令狐仪相对而坐,小六和小七则是坐在另一边,只有酒,却没有菜,但以他们的修为和功力,早已进入了辟谷的阶段,就算是没有菜,也没甚么大不了的。
韩风拿起酒杯,笑道:“令狐兄,韩某先敬你一杯。”
令狐仪拿起酒杯道:“请。”
两人一饮而进,重新满上之后,令狐仪笑道:“上次听说韩兄要去东华岛国,小弟因为要游历天下,所以离开了京城,未能与韩风兄一块儿前去东华岛国,还望韩兄别见怪。”
韩风道:“哪里,哪里,令狐兄志在四方,韩某上次去东华岛国,也是公事使然,怎敢见怪?”
顿了顿,问道:“令狐兄刚才说自己由东南方而来,不知令狐仪兄离开京城之后,都去了甚么地方?”
令狐仪道:“我带着小六和小七一路南下,途中虽然碰到了一些有趣的事,也会过了一些有趣的人,但说到最有趣的事,却要数最后到了南荒之后,遇到的一件奇怪的事最为有趣。”
韩风道:“令狐兄到了南荒?”
令狐仪点了点头,道:“是的。”
“令狐仪兄既然到了南荒,可曾去会过南荒一老?”
“小弟要说的这件最有趣的事,就是跟南荒一老有关。”
“哦,韩某倒想听听。”
令狐仪吃了一口菜,细嚼慢咽的样子,令韩风对他的疑心越来愈大,心道:“他刚与我认识的时候,大概是还不熟悉,所以处处都把自己表现得像一个汉子,现在熟悉了,不知不觉,便把本性露了出来。”
令狐仪见韩风目中闪烁着奇怪的光芒,有一种贼兮兮的感觉,面上突然微微一红,道:“韩兄,小弟有甚么不对吗?”
韩风也不揭穿他,笑道:“没有,令狐兄请说吧。”
令狐仪狐疑的看了一眼韩风,总觉得自己有甚么地方不对,被韩风看穿了,但听韩风说没有,也就没再追问下去,笑道:“小弟这次南下,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找好玩的地方去玩,所以行程较慢,到了南荒,已经是寒东时节。
那一日,小弟带着小六和小七进了一家酒馆,才刚叫了一桌的酒菜,却有一个老丐儿走了进来。
这老丐儿生了一张苦瓜脸,不笑的时候便已经很苦人,一笑起来,却苦得要人命,比哭还要难看。当时天气寒冷,也没有甚么客人,就只有我们一桌。
那老丐儿进来之后,略微一扫,便向我们走了上来……”
韩风听到这里,心中暗自笑道:“这个老丐儿岂不就是‘苦丐’毕非玄吗?”也没有点破。
只听得令狐仪道:“……他走到了我们桌前,眼巴巴的望着我们桌上的酒菜,说是他已经有许多天没有吃喝了,身上没钱,要我们请他。小弟看出这个老丐儿不是个普通人,所以就请他坐下,多叫了一些菜,与他一起吃喝。没想到这么一来,却在之后看到了一场好戏。”
韩风问道:“甚么好戏?”
令狐仪道:“这个老丐儿韩兄认识吗?”
“我要是没有说错的话,他老人家就是三大神丐之一的‘苦丐’毕非玄毕老爷子。”
“听语气,韩兄与他很相熟?”
“韩某当初跟随皇上到临安锄奸的时候,与毕老爷子见过,承他看得起,与他倒是有些交情。”
“哦,原来如此。那老丐儿正是‘苦丐’毕非玄。他坐下之后,便没开过口,一直在吃喝,小六和小七原想问他是何来历,但都被我用眼神止住。
过了一会,酒馆外来了五个人。这五个人是一女四男,那个女的四十出头,四个男的却已经六七十岁,但那女的好像是五人中的头儿。她见了毕非玄,面色一变,转身要离开酒馆,却被毕非玄叫住了。
那四个男子中一个个子最矮的,听得毕非玄要那女的站住,看上去很生气,上来要与毕非玄较量较量,却被毕非玄吐了一脸的酒。其他三个男子见了,全都大怒,一起上来对付毕非玄,可惜都被毕非玄点中了要穴,动弹不得。
那女的大概是自认跑不掉,便没有跑的想法,眼见四个男子都定住了,便冷冷的问毕非玄到底想干甚么。毕非玄倒也没有与她绕圈子,而是向她索要一物,名叫‘冷魂珠’。那女的听了‘冷魂珠’三字,面色一变,却矢口否认自己有‘冷魂珠’。
毕非玄却不相信她,说她要是不立即交出‘冷魂珠’的话,就要给她一些颜色瞧瞧。那女的听得毕非玄要动手,不觉有些慌了,忙说自己有‘冷魂珠’,但不在身上。毕非玄问她‘冷魂珠’在哪儿,她说‘冷魂珠’在四十里外的一座庄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