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统和胜勇还坐在饭桌上,老头已经看见他了,却也闭上眼睛,不理他。
胜勇对他使着眼色,意思大概是爹不开心。
胜威弓着身子,眯着眼笑着,凑到赵统旁边。
“爹,这怎么酒杯空了,我给您满上…胜勇你也是的,这么大人不知道伺候爹…”
老头突然提手揪住了他的耳朵,痛的他呲牙咧嘴。
“逆子,你还有脸回来!”
胜威咧着嘴,两个手比划着。“哎爹爹爹…您这是干嘛…”
白了一眼,老头把他推到一边,冷哼一声,嘴里说道:“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胜威听得爹的语气变化,不敢再嬉皮笑脸,胜勇也从桌上站起来,站到他的旁边。
反复打量着自己这两个儿子,老头长叹一声,不知是无奈还是气愤。
“咱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富户,但是这海东城里但凡像样点的姑娘,哪个你选不得?怎得就偏相中了丁家那个!”
“爹,孩儿不肖,但是…您为什么对丁家有如此偏见…”
赵统长吸一口气,给自己倒了酒,想喝却又把酒杯放下。
“赵胜义,你们大哥,每逢节日咱们都去边关看他,一家团员。但你们可否知道,他为何被发配边关?”
“…”胜威想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嘴,而胜勇则在一旁道:“大哥当初气盛,中了狄原国的埋伏,险些害的我军主力覆没,这才…”
“话虽如此,但我这些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当时胜义确实年轻气盛,但那次行军原本是秘密行动,若没人泄露,狄原人不会知道。”赵统说到此处,声音都变得有些低沉。
胜威抬起头,看着爹。“您的意思是,丁大人?”
赵统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胜义曾经与我说过,他怀疑丁镇江向外倒卖我军兵刃。”
“什么!?”兄弟俩几乎异口同声,在海东,倒卖兵刃可是死罪。
“在那之后,丁镇江便少与咱家来往,又过了几个月你大哥就出了事。
而且这些年和丁家来往的尽是些奸商富户,纵使没人说,明眼人也自然看得明白怎么回事。”
赵胜威皱着眉头——父亲说的确实都是事实,但他并不相信丁大人身位海东大司寇,竟会倒卖兵刃?!
“爹,您自己都说了是猜测么,而且话说回来,风棋在这邻里街坊里,我和她都是您从小看到大的,哪里听过谁说她有什么不好…是不是…”
“哼…”又冷哼一声,老头显然还是有几分偏见。
“小棋自然是好姑娘,只是她那个爹!”
——丁府。
风棋把匕首收好,蹦蹦跳跳的回了家,往内堂里看一眼,却发现大门紧闭。
“这么神秘?”姑娘心里想着。
少女不安分的小腿促使她悄悄来到门口,侧着耳朵偷偷听着。
然而不听还则罢了,这一听,让她的瞳孔都开始震惊的收缩。
“赵姓一家匹夫还想断我的财路,他们推平了山绒,陛下心里清楚赵宗骑气势正旺,放他们修养一段时间定会再让他们出兵狄原——狄原啊,赵胜义那个傻小子就是在这摔的跟头。”
“哥,您这是已经有主意了?”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