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骥笑着刚要说话。
莫诳语忽地冷笑出声,“那是自然,老夫这般年纪时候,尚在长安,侍奉武后左右,小子你何曾有这福气见过老夫?”
他那语气神态,陡然变了。
一股毫无破绽的傲然,已跃然而出。
从小到大,养父最爱吹嘘陈年往事,每是一句“想当年”,莫诳语就尬得直抠脚。
而眼下,这些东西却被他用上了。
话说完,连赤骥都是一愣,周遭众人亦是神色各异。
只绿耳眸子一亮,险些要拍掌叫好。
一时间,赵子誊心中已是如海翻覆。
怎个回事?
这般作态……是演戏?
还是情报有误,旧火行根本没死?只是返老还童了?
踌躇一瞬,他立时拱手埋头。
“原是火行尊者当面,小人不曾见过尊者年少样貌,是以一时没能认出,还请尊者恕罪!”
他身后一众微微愣住,继而齐齐拱手。
“见过火行尊者!”
“无妨。”莫诳语刻意压着嗓子,装作云淡风轻。
他与养父相依为命二十余年,模仿其神态举止,断无丝毫破绽。
而赵子誊,他不敢赌。
那探子本是妖类,前阵子还是虎先锋座下右使,只昨儿个才透出这消息来投诚。
鬼知道真假?
再退一步,就算旧火行真个身死,谁又晓得他是否有夺舍之法?以这郎君身子返老还童?
否则莫名其妙领一养子作甚?
火行辛密早被武后封存,他也只听说过些坊间传闻,许多事情只能猜。
愈是脑补,他便愈是觉着……眼前这位真可能是旧火行!
只是用了些他不知晓的方法,成了眼前这般模样。
可……又如何?
火行也好,火行养子也罢。
而今都不能让你离开这一粟河。
他对将使的法子极有信心,那可是超脱于此世的玩意儿,便是妖王在场也需避让三分。
念及至此。
赵子誊微微侧头,向赤骥问道:“赤骥兄,尚未问你,你说那‘石伥’,究竟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