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诳语任旧是下意识去接。
鸡块上残留些许美人香津,混着鲜香酸辣的鸡块入嘴,咀嚼中竟教人心生神往,心跳加速。
实在说,美人当前又如此暧昧,莫诳语此世尚是童男子一个,莫名的还真有些意动。
可心中好奇还是先占上风。
“不知五娘这身皮囊,是害了何人性命得来?”
五娘却是摇头。
“莫郎兴许不知,这身皮囊,非是奴家害人性命得来。”
“说起这身皮囊,倒有个曲折离奇的故事,莫郎可愿听奴家娓娓道来?”
“左右也是无事,某家洗耳恭听。”
……
已记不得,是哪一年间。
距潭州百里之遥的衡州城里。
有一富家千金,唤作“裴四娘”,生得美艳动人,酷爱志怪传说。
尤以“狐女书生”这类的情爱志怪,最是得她欢心。
浸淫得多了,难免便将己身代入故事之中。
久而久之,裴四娘仿佛魔怔。
遂盼望着某一日,她亦能有这么段“千古佳话”。
许是上天垂怜。
将出嫁前,裴四娘于官道边捡了只狐狸崽儿。
那狐狸好生漂亮,毛色白亮眸子清澈,灵性的脸儿仿佛会说话。
可怜小家伙被豺狼所伤,前腿血淋淋一处咬痕,教裴四娘心疼不已。
于是将这狐狸崽儿带回府上,细心照料,帮它好生养伤。
平日里,裴四娘总要抱着这狐狸崽儿,与它念叨些“化形报恩”的美谈,似是要念得这狐狸崽儿化形一般。
也不知怎的,她竟始终忘了注意,这狐狸崽儿究竟是公是母。
……
“不是等会儿。”
听到这里,莫诳语忽地一挑眉。
“五娘莫不是要说,你便是这狐狸崽儿?”
五娘笑得花枝乱颤。
良久,她敛起笑意。
面带一丝悲戚地点了点头。
“四娘是个可怜人儿,家中管教极严,鲜少让她出闺阁半步,也早已替她指腹为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