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此话怎讲?”
“怎讲?”莫诳语笑而起身,抱手踱步向前,扫视了一遍在场官差。
“且问各位官爷,今日这民怨,诸位是怎个压下的?”
无人说话,只几个心怀鬼胎的,飞速瞟了他一眼。
“不说是么?”莫诳语讥笑起来,“还是不敢说?不愿说?”
“雷班头,你且上前来说说,官爷们是如何做的。”
语毕,站在章有余身后的雷曦应了声喏。
便在众目睽睽下,走到上座之下。
她拱手行礼,恭敬道:
“禀尊者,城北浏阳河一众死者家属,已应大夏律,压入牢中。”
“应的哪条律法?”
“禁渔令。”
“如何处置的?”
莫诳语问及此处时,雷曦忽地往人堆里瞄了一眼,脸上怒色难掩。
“鞭笞、水刑,已死了一对母子。”
章有余神色一震,立时怒视赵功名。
办这事的是他章有余之下属,他却全然不知。
那定是赵功名越权。
“哼……”莫诳语震声冷笑,“缘何要这般做?”
“照狱吏所说,乃是上头下了命令,要堵住一众家眷之口,压下石伥命案细节,令众家眷在外缄口默言。”
“于是狱吏用刑了?”
“于是官爷下令了。”
啪啪啪~
“好……”莫诳语似笑非笑,大声抚掌,“好手段。”
“雷班头请接着说。”
雷曦埋首,再次开口。
“城南雨花坊,赌坊掌柜大出血散了一把丧葬费,可这银钱又被不良人收拢回来,填了衙门账簿。”
“确是填了衙门账簿么?”
“对外宣称罢了,衙门库中金额不对,不曾有金银入库,实则不知落进何人手里。”
堂下,有几人不自在地挪着脚步,似往人堆里缩了些。
章有余又是震怒,扫视下属的眼神,顿也愠怒不已。
“还有么?”莫诳语复又发问。
“还有城东……”
“够了。”赵功名悠然出声。
雷曦却不曾停口,“城东死者家眷上衙门敲冤鼓,指斥衙门阻拦他们领尸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