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辰见状,喝声道:“本官这是在给你机会,还不懂得抓住吗?”
圣旨?游刺史浑身一颤,面露惧色,几番纠结,终是强撑着回应道:“机会?什么机会?需要什么机会?溃堤四座,皆是出自你手,与我何干?”
江景辰满眼不屑,冷笑道:“你说是就是了?你以为纯王为何要放我出去?又为何要在关键时刻离开?”
为什么?游刺史不知道具体原因,但却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想要让人开口说实话,必要先从心理上击溃对方。
江景辰不等回忆,继续开口道:“你能走到今天,想来也不会是无能之辈,该是能分清楚利害关系。我也不要你做什么,只需要你说出那人是谁,从今往后,你依旧当你的刺史,否则,丢官是轻,性命能否保住还得另说。”
游刺史眸光一凝,怒喝道:“大胆,你竟敢威胁上官?”
江景辰淡淡开口道:“单凭溃堤一事,我就有办法扒下你这身官服,别以为背后之人能护得住你,他的能力再大也大不过圣上。好好想想此刻的处境,若是没有了这身官服,你觉得你的死活还会有人在意吗?”
游刺史强制镇定,嘴硬道:“我乃中州刺史,官服岂是你想扒就能扒。”
江景辰平静开口道:“区区正五品,我又不是没有扒过。”
蓦然间,游刺史想起京城发生过的三件大事,件件都与眼前之人有关。
其中还涉及到一位侍郎,那可是六部之一的工部,正四品京官。
再想到面前之人可是连亲生父亲都能下得去手,其心之狠毒,蛇蝎也比之不过。
干出忤逆不孝之事,不但无事,还因此获封忠义伯。。。。。。能力如何暂且不去说,圣上对其恩宠如何,由此可见一斑。
游刺史心中忽然多出一股怯意,犹豫道:“我若是说了,你便会放过我?”
江景辰出声道:“你是外官,我乃京官,所处位置不同,我完全没有针对你的必要。”
游刺史沉默不语,思考良久,压低声音道:“秘书监。”
秘书监,正三品官职,掌典图书古今文字,以其掌图书秘记,故曰秘书。
“秘书”之名,即掌管禁中图书秘记之意。
当朝秘书监乃是朱全章,入政事堂参知政事,属第三梯队宰相。
在江景辰印象当中,此人面相憨厚,性格亦是沉默寡言,在京时并未与此人有过交谈,上朝也不过是下官对上官的礼仪之交。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难道说。。。。。。朱全章只是单纯为了相助李守拙,因而才会处处使绊子?
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不管如何,终是得知对方是谁。
江景辰收敛心思,追问道:“他是如何吩咐于你?”
游刺史面如纠结之色,为难道:“这个。。。。。。江郎中,既已知道何人,其他之事就没必要多问了吧?”
江景辰淡淡道:“说一句是说,两句也是说,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就在于,费口水?
游刺史心中越发无奈,思考片刻,坦言道:“朱相不喜你,因而曾传来密信,命我想方设法借淮水之患,污你名声,断你官途。”
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断人官途犹如掘人祖坟。
这个仇,怕是结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