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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第1页)

孙登仰天长长叹息了一口气:“不是,我只是想让表兄关照她一点,消解她心中的仇恨,给她找一个好的归宿。而我与她,是永远不可能的了。她为什么是关羽的女儿而我是孙权地儿子!”

他打马向远处奔去,回头高叫道:“表兄,我想找个地方打猎。”

“可以,我来安排。”孙登是个劲敌,这从谈判中可以发觉,从此事亦可以发觉,虽然他心底里放不下关凤,却可以狠下心来摆脱她。如果不是知道二十多年后他会死去,我就要考虑要不要想办法除去他了。

第百零四章 遇蟒

“表兄,你可知道当日姑父与父亲在东吴,曾共同驰马试剑,斩断巨石之事?”孙登意兴飞扬,纵马来回趋驰。而他跨下那匹火红的辽东马也不住的嘶鸣着抬起前蹄。江东不出马,而曹魏一直也不肯把马卖给东吴,以增强东吴的实力。但是孙权却是一个爱马之人,他最恼恨的一句话就是北人尚马,南人尚舟,所以在他的手下,一直保存着一支精锐的骑兵。为了保存这支骑兵的力量,他不惜凭着自己的大船,从海路走辽东去买好马,这些马一点也不比我们的凉州马差,只是价钱就要高得多了。不过今后,他们就不用费这样大的力气了,我们之间的贸易会让他们节约大量的海运费用。毕竟在这个年代,海运的风险还是极为巨大的。

我与孙登已离开白帝城三十余里,处于群山之中。这一带坡缓林密,人迹罕至,正适于打猎。为防意外,我特意安排普法去“保护和照顾”关凤,怕她给我生出什么事来。对这个任性的有几分偏激的异姓妹妹,我又是心痛又是担忧,她有她的主见,这不是旁人能轻易改变的。但这一切却又是环境造成的,不能怪她。所以我现在既怕她伤了别人,又怕别人伤了她,还怕她伤了自己。这真是让人头大啊。若是二叔在,一记耳光就能把她这毛病纠正过来,但是现在,谁还能开解她呢?

“表兄,在想什么呢?”孙登奔了过来。

“没有没有。你说舅父与父亲在江东策马试剑之事么?我自然知道。那时,你才两三岁吧?舅父与父亲都是一代英豪。在当世,除了曹操,我最佩服的就是他们两个了。”

“表兄居然佩服曹操?”

“不错,论及雄才大略,无论是父亲还是舅父,都及不上曹孟德。当然说起爱民护民。十个曹操也比不上我父亲。”

“是啊,天下英雄,不过曹刘二人,可叹英雄俱老啊,现在天下,还有谁是我父的对手?”孙登摇头晃脑的叹道。

我听他说父亲已老,在马背上挺直了身子。道:“江山更替,英雄辈出,表弟不也是英雄么?”

“我算什么英雄。表兄定雍凉二州,那才是英雄所为。不过,小弟虽是南人。自幼也很喜欢骑马射箭,不知表兄如何?”

小东西,知道我不精武技,想来取笑我。我笑道:“我虽本领不济。却也不敢后人。”

正说着,突然一头麂子被从林中跳出来。孙登策马斜刺里冲出去,一箭正中那麂子的后背。那麂子在原地跳起,猛的一震,一跤摔倒。

我鼓掌喝影道:“好箭法。”

孙登将弓交给我:“表兄也来试试。”

我大笑道:“我不用这个。”说着跳下马来,走到那麂子跟前。那麂子伤得不轻,在地上挣扎不起,一双如水的大眼睛充满了泪水,凄惨的鸣叫着。

我从怀中取出几枚银针,给它刺上止痛。然后轻轻剪断箭杆,取下那箭,敷上伤药止血。这麂子好半天才挣起来,叫了两声,一摇一晃的去了,可去的却是军营方向。我笑道:“这头笨麂子。竟是伤得傻了,后面人放开它,不要伤害。”

孙登摇头道:“表兄身为医圣弟子,医术不凡,可惜心肠太软了吧?而且。拿弟弟我地猎物作人情,过份了哟。”

我笑着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交给孙登:“表弟,你的猎物,我用此玉来换如何?非是小兄心慈。那头麂子,怀有身孕。”

孙登呆住,然后将玉佩交回到我手中:“表兄,你的箭不用射了,是我败了。早闻兄长少时曾言,愿学医者心,疗天下疾患,今日方知此言不谬。”

我二人相视大笑,皆起知音之感。于是索性把随从们支的远远的,找了一块青石,坐下来畅谈起来。说起江南人物,塞北风情,说起百姓生业,稻麦稼穑,说起交通贸易,往来交流,说起个人志向,梦想追求,不觉天色渐晚。风声自林间穿过,松声如涛。阵阵的寒意浸了上来,我与孙登起身准备回城。

忽然我嗅到风中有一股怪异的腥气。我急道:“表弟,莫要前行,当心猛兽!”

话音未落,孙登已经一箭射了出去,密匝匝地林中,似有什么东西被触怒了,树木剧烈颤抖着,摇动着,突然一头巨蟒在林稍闪现出来。陈登第二箭又射过去,正中那蟒的前胸,箭射却沿着它的鳞甲弹了开去。陈登大惊时,那蟒蛇疏然不见。

我只觉一阵彻骨的寒意透体而来,那寒意来的疾,得地速,冷冰冰直透肌肤。不由大为震撼,好久没有过这种寒意了,而这种寒意,只在面临生死关头时才会有。

想着我将一个哨子放在口边,猛的吹响。接着拉了孙登便向回逃。不远处黑塞与李氏兄弟奔了过来。诸葛恪与数名解烦兵统领也奔了过来。

便此吐,四周簌簌之声不绝于耳,竟是数不清的毒蛇爬将上来。

我心头大骇,生平从未见过如此之多的蛇类,一见它们那长长地不断扭曲蜿蜒而来的身子,那尖尖的吐着火红信子的头,我就觉得全身上下每一个汗毛孔都乍起来。

孙登虽然生于江南,但却也没见过这样多的蛇,用箭只在地上乱射,眨眼前十余支箭便射的精光,可是蛇类太多,哪起得了什么作用。

我拉了一把孙登转身便走,与黑塞诸人汇合,可那些蛇看起来爬行不快,却是紧追不舍。身后已有几条距我不足数步。

黑塞是南疆人,知道其间要紧,大叫道:“殿下,丢下衣服。”

我把披风丢开。便此时,一头蛇如箭般飞起,正射在那披风上,张口撕咬。连连摆头。那披风落在地上时,已有数头蛇飞叮在那披风之上。我心下吃惊,不知还有什么可丢之物,正在腰间乱摸,忽然脚下一拌,扑得跌倒了。

我一跌倒,孙登也摔在地上。一条蛇飞扑过来。我在抽出宝剑。一剑将那蛇斩成两断。那断蛇在地下,犹自未死,不住的翻腾扭曲,蛇血溅的倒处都是,又腥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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