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高,怎么办?”金锁往下看了看,这是三层楼,他们谁也下不去。
“我背着你下去。”夏子微不知道他的轻功到底有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但他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如果他的战宠有一个能飞那该多好……五毒男心中悲伤逆流成河,蹲下去把金锁小丫头背在了后背上。他许是该先给自己加上点儿状态什么的?
五毒加血的技能跟别的门派不太一样,他能加的状态也不多,不过这不妨碍他先给自己来个持续加血的招数。
“你这……是法术么?”金锁可看不懂什么游戏技能,倒觉得他那弄得身上彩蝶翻飞的情况十分有趣了,“什么时候教我?”
“不外传。”子微又拿出一瓶红药来塞进嘴里,倒是没觉得金锁也需要,他便背着她用上五毒的轻功一路飘下三楼了。
总体说来,这次营救倒也不算难。
救下金锁,夏子微倒是没着急把她先送回去,反而先把她带回了家。
“你是这家的?”金锁走进夏子微的“闺房”,差点儿没笑出来,这屋子便是全然根据女孩儿的需要装饰的,就连墙上挂的也是古琴之类的东西,哪儿有半点儿男孩儿的味道?
“我娘把我当女孩儿养的。”子微翻了个白眼,“你先在外屋这儿躺会儿吧,明天我跟我娘说把你留下……然后我们去找你爷爷,还有你独眼爷爷。”
“你要找他们做什么?”金锁的大眼睛咕噜噜的会说话一般,“凭你的本事,若再过两年,都能成一代大侠了,我倒是听说书的听过不少你这样的呢,不过……这般的屋子养出个大侠,也蛮奇怪的。”
“你若不早点儿歇着,明早起来就变得更怪了。”夏子微撇了撇嘴,伸手拿出虫笛,“要么吹个催眠曲给你?”
“算了,我先去睡。”金锁连忙摇头。
第二日清早,夏子微换上一身浅绿色的对襟小袄,外面还披了件雪白的斗篷,端的是个漂亮的大家姑娘了,而金锁的出现,倒没让谁惊奇,想来这八年里子微总是做些怪事,她们也见怪不怪了。
“子微,让吴妈陪你们去找人。”夏雨荷等着吃了早饭,听说儿子要跟这忽然出现的小姑娘去找她爷爷,连忙招来吴妈,“你们两个不安全的。”
“好。”夏子微看了看金锁,点头应承。确实,这济南城治安也太过差了些,小姑娘没有大人陪着便被捉去青楼什么的,真是让人担忧不已,若没大人跟着,他还是一身女娃的装扮,指不定他们还真得会被抓了……这小子却是忘记了,金锁本就是在城隍庙里住着,她算是没钱没势也没亲没故,不然又怎会被抓?而他去救人时候穿得那副模样一看就更让人觉得他没什么后顾之忧了,这才抓了他们两个。
却说这吴妈便也给金锁找了一件厚实的袄子穿上,带着两个小的朝着城隍庙出发了。
☆、六、完成任务
六、完成任务
到了城隍庙,夏子微才知道原来这金锁的爷爷也不过就是血滴子的联系人,而独眼老人才是血滴子的头目。只是自从乾隆登基之后,这血滴子便被搁置了,甚至连那当做信物的玉锁也不见了影踪,于是血滴子只能慢慢隐藏于凡人之中,却不想有人背叛,险些全军覆没,而金锁的爷爷便也只好带着金锁流浪到了济南。
倒也不是说济南是什么风水宝地,只不过独眼老人觉得血滴子的信物在济南罢了,金锁爷爷也带着她过来,只是为了查证那玉锁是不是在济南。现如今夏子微一出现,玉锁的事便真相大白了。
“你……”独眼老人拿着玉锁,又从怀里掏出玉锁的另一片,再把金锁脖子上的金锁拿来,这两片玉锁一扣便合在了一起,而金锁则是底座,这三样物品锁锁相连,这才显出了它原本的模样来——那便是一匹口中含剑身披金甲的睚眦。
“这是……我爹留给我娘的信物。”夏子微知道,这时候他可不能表现得对乾隆如何厌恶,毕竟血滴子还是皇家的产业。
独眼老人看了看他,再转头看了看金锁的爷爷,这才从他坐着的破床铺下翻出一个锦盒来:“你说是你爹留给你娘的信物……那便瞧瞧是不是好了,”说着,那合起来的原形金包玉便被扣在锦盒上的凹槽里,咯嘣一声,锦盒打开,里面躺着的是一面铜镜。
独眼老人拿出铜镜,恭恭敬敬地捧在手里先跪下磕了个头,这才放到夏子微面前:“把你的血滴进后面这铜镜扣上。”
夏子微当然不懂这神叨叨的东西,何况……几百年来,什么神叨叨的东西不都失传了的,他又何必去纠结这个?想着便取出一根用来做药的针来,扎了下作收中指,用力挤出一滴血涂到了铜镜扣上……
铜镜扣上的花纹也是盘龙纹饰,这整面镜子雕刻的便是一直五爪金龙,而金龙的爪子便握住了这刻着盘龙的铜镜扣,说着,便还真是两条龙了。但真正让夏子微觉得惊奇的倒不是这铜镜上的纹饰如何,而是他那血,涂到铜镜扣上便瞬间消失不见,好似未曾涂抹过一般!
那独眼老人松了一口气,似笑非笑地看着夏子微,脸上的表情却不再绷紧了,反而柔和了许多。只是他本就只剩下一只眼了,再怎么柔和的表情,看起来也不会多俊俏,何况老人本就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只不过再凶神恶煞,夏子微也是见过了,想来他当年在电视里见过的比如再凶狠的,也不过尔尔。
“看来,还真是皇家血脉!”独眼老人伸出手,摸了摸那铜镜,连忙又把它锁了起来,这才将那三件合成一件的金包玉交给夏子微,“这边是号令血滴子的令牌了,当年先帝本是传给当今乾隆皇帝的,只是……他这几十年也不曾启用过血滴子,现如今也是一盘散沙了……但若阿哥不嫌弃,老朽愿效犬马之劳!”说着,竟双膝跪地,一旁金锁的爷爷也跟着跪了下来,甚至连着金锁也被拉倒在地。
“独眼爷爷,金锁爷爷,千万使不得!”嘴上这么说着,夏子微心里可是爽透了——掌握血滴子啊,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儿!有了血滴子,他横着走倒也不怕了有木有啊!
“皇阿哥可不能这般说!”独眼老人连忙叩头,“您是阿哥!”
“我不是!”夏子微这时候决定稍稍苦情一些,“我母亲是夏雨荷,我父亲……是京城来的艾四爷,这……我不知道啊!”
“那艾四爷就是当今的乾隆皇帝!”金锁爷爷一旁叹了一声,“想不到啊……真想不到,还有个民间的阿哥流落在外……”说着,他看了看金锁,再看看独眼老人,“老家伙,咱们可得保着这小阿哥了,倘若给谁知道了,他的命不保不说……这谋杀皇室血脉一说,便是大罪。”
“可是……”夏子微还要说什么,却架不住那两个老的自己嘀嘀咕咕的便把一切都说完了——这两个老的可不是什么哪个妃子的后台更不是哪个皇子的后盾,谁有信物谁便是老大,他们是血滴子又不是宫廷太监总管之类的,哪里管的了那许多?现在既然这个民间的阿哥有信物,他们自然是跟着他的。
于是,两个老的便研究了一大堆关于皇城的事情,又让金锁给子微做了贴身婢女,更是约定好了三个月之后便把血滴子集合完毕……这一折腾,也到了晌午十分。
被打发去买酒菜的吴妈一直等在破庙外,直到大门打开,她才抱着酒菜篮子慢悠悠进门。
“吴妈,辛苦了!”夏子微连忙过去帮她,那金锁年纪虽小,也十分有眼力见儿的,瞧着自家主子都去了,她也马上过去帮着摆桌子,像模像样地搬椅子放碗筷的。
“为主子做事,哪儿有辛苦一说。”吴妈乐呵呵地退到一旁,却被夏子微拉着做到他旁边,这一副刁买人心的手段,倒叫一旁的独眼老人意味深长地捋了捋胡子。
做大事的,除了铁血手段,再也要会邀买人心,这二者缺一不可。
吃过了这顿晌午饭,夏子微跟二老约定三个月之后再见便带着金锁回了夏家。
实际上这几年来,他所做的事情,也确实没什么人去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