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刘粟说能帮她,她只是见过刘粟两回面而已,两人之间并未有苟且之事,她摇了摇头,还未张嘴,元凤卿又说道:“我收受不起这样的妇人,既然你不想在元家,我让人送你回去!”
元凤卿话音刚落,李氏身子便如筛糠似的抖了起来。已经出嫁的女儿若是被人送回家,恐怕比当初在娘家因名声坏了还没嫁出去还要惨,就李氏自己所知,若是送回去,恐怕一般除了在家中修庙清修度残生之外,便唯有灌药一途。而浔阳王原本就不喜她,姨娘又因为她之事受连累早不如当初盛宠,嫡母早瞧不起她多时,浔阳王府如今图谋大事,家中银钱尚且不够花费,又怎么可能替她建院子关押她,留她这样一个吃白饭的人?
第二百五十章连瑶带的消息
到了此时此刻,李氏是真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她倒不如乖乖留在这元家之中,至少苏丽言没短了她吃喝,没料到如今这样一闹,不止吃的喝的没有了,连命都快葬送了出去。李氏不甘心就这样去死,蝼蚁尚且偷生,她都还没活够,又哪里舍得这样去死了,顿进惊叫了起来:“我不回去,我没有做不守妇德之事,你不能送我回去!”元凤卿懒得理她尖叫,直接回头与秦嬷嬷等人道:“你们都是浔阳王府之人,谁要思念故土,愿送她回去全了主仆情义,我也不强留!”
秦嬷嬷等人一听这话,顿时吃了一惊,脸色大变,连忙就跪了下来:“还望郎君开恩,这李氏不知羞耻,奴婢们对此事万万不知,此妇水性扬花,奴婢们不愿意再侍候她,郎君开恩,奴婢们都愿意留下来侍候夫人,望郎君开恩哪!”她们又不是傻的,李氏已经被毁了名声,她眼见着是活不下去的,元凤卿将人送回去,简直是羞耻已极,浔阳王若是受不了这个侮辱,看到这女儿时,头一反应便是会杀她,李氏这样自作孽寻死便也罢了,她们可不愿与她一块儿送死。
原本这样回去便是没有活路的,更何况李氏还污了名声,但凡妇人跟这个沾上丁点儿关系那便是要命的,她们可是活得清清白白,平日连内院也不踏出一步,哪里又像李氏自个儿这般作死,因此众人都摇了头不愿意回去。若是真送她回去,保不齐便与她名字连到一块儿了,没有哪个女人傻到家敢做这样的事情。不止是秦嬷嬷等人不愿意,就连那两个太监也摇头摇得厉害,看李氏的目光如同看瘟疫似的,避之而唯恐不及:“郎君饶命。奴婢们与她无关,也不愿与她一块儿污了名声,郎君开恩!”
李氏身子不住哆嗦,听到这太监都说跟自己一块儿会被污了名声,顿时气得直哭,一边尖叫着不肯离开,她看得出来元凤卿已经是铁了心了,心里害怕异常,而自己这院里的下人没一个愿意送自己回去的,到时要是士兵送她回去。恐怕更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孤男寡女的跟士兵共处多时,别说她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就算是王妃所出的嫡女恐怕也是要死的。李氏一想到这儿,哭着闹着不肯离开,一边道:“我不走,我清清白白的,郎君若是一试便知!”
这话说得。许多人都瞧她不上。秦嬷嬷等人满脸鄙夷之色,连带着元凤卿也是面色漆黑,挥了挥手,李氏一见不好,连忙往柱子撞了过去:“我不走!”她到底是胆小,不敢去死。深怕自己这一撞真没了性命,因此力气用得并不大,连头皮也未被撞出红肿来。轻微一声,众人看她的目光更是不加掩饰的露出不满来。李氏被众人这一看,顿时身子缩了缩,心里也不由涌出怒火来,她原本以为自己这一撞这些人会拉上一把。谁料根本没人过来扶她,她哪里舍得去死。若是真舍得,便不会闹了这样一场,早悄悄的拿了簪子了结便是,这会儿看众人目光,李氏是真正从心里生出寒意来,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要死也去外头死,别脏了元家的地方!”元凤卿冷哼一声,也不看李氏一眼,便令人替她收拾行李等物,李氏东西被余氏刮得差不多了,平日使水洗衣的又要钱,这会儿身上纵然还有些东西,可也不多,众人一听收拾行李,许多人都想着她是将死之人,眼睛一亮,竟然都争先恐后的去抢着做这个举动,元大郎也不管这些人小动作,只令人将将收拾了四五个箱笼出来,也不看李氏面若死灰,便令人连夜将她送出元家去。
解决了李氏这个人,元凤卿脚步便也轻了一头,元正林一家的死原本是想为李氏做准备,谁料这个蠢货,竟然连这个法子也没用上便当了弃子,元凤卿觉得自己之前为她费了这样大心思,简直都是一种侮辱。这头回了屋去与老婆说这事儿,那头余氏却还在为自己今年生日的冷清不满,元正林一死,她独剩的儿子便只得元正斌一个人,余氏知道自己如今拿捏不了元凤卿,便将主意打到儿子身上,非要让他给在元家中摆出几桌席面来。
元正斌如今还夹着尾巴过日子,哪里有这魄力敢使唤元家的人整治席面?他性格原本就优柔寡断,这会儿被余氏一逼,整日也烦得要死,便令了王氏候在余氏面前侍候着。如今世道见着平整起来,王氏等人虽然恨大房跟余氏,但谁也不敢背上那不孝的名声,王氏也只能每日忍气吞声了。
头一回搬出来过的年,苏丽言也弄得特别热闹,又有苏家与祝家人都住在自己这儿,便让大家一起吃了个团圆饭,这样热闹的过年,众人也都是头一回经历,不由都是其乐融融,这个年算是苏丽言来到古代之后,过得最为舒心的一个,头一年在苏家时,一边为了接收苏丽言记忆,痛苦不堪,每日小心翼翼的,再加上苏家又有与元家结亲之事而个个都高兴不起来,因此头一回来古代那个年过得压抑无比,到了元府之后不用说了,便没有一回舒心的,余氏与徐氏那样的人,又在恨她看不起她的情况下,不折腾上三五回才怪!
如今头一回当家作主,这才察觉出舒坦滋味儿来,万事由她决定不说,又不用再看谁的脸色,也不用每回用饭之时便站在余氏与徐氏后头立规矩,少了这样那样的规制,她今年倒是过得极其舒坦,因最近战乱,就是过年热闹了也没个戏斑子可请,苏丽言令让府中众人围坐在一块儿打了阵叶子牌,热闹了一场就算了事。
年后刚过,元凤卿便领着人出了门,虽说早知道他要走,可苏丽言又舍不得,不过他既然已经选了这条路,便断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就算他此时不争,下头的人也由不得他不争,若他此时放手,许多虎视眈眈的人能在最后将他撕咬得体无完肤!苏丽言明白这些,可心里免不了也有些抱怨,替元大郎收拾行囊将他送出去了,心里就有些空落落的。两夫妻最近感情相处得极好,又融洽,她连那样的秘密都拿了出来与元大郎分享,算是将心交了一半,如今才尝出离别滋味儿来。
幸亏家中还有个小的可以使她稍微转下注意力。上午时陪着儿子玩了一阵,家中又没什么可处理的事情,华氏过来说了阵话,呆到午时便回去了,苏丽言头一回觉得时间难熬,将吃过奶羹与果泥而显得昏昏欲睡的儿子交给孙嬷嬷带下去歇了,一边叮嘱她注意保暖不要让孩子着凉了,苏丽言竟然有些无事可做。昨日睡得倒是早,今日起得又晚,到了这会儿又没有睡意,苏丽言愣了一下,挥退了众人钻进空间之中呆了一阵,最后才出来,这日子无聊得厉害,苏丽言这会儿甚至开始想念起李氏来。
她在元家时虽然不安份总是闹事,不过自己每日也都有忙着的,也好过现在无所事事,一天到晚不知道该干什么来得好,下午又发了半晌呆,元喜端了点心进来看她这模样便忍不住笑:“夫人可是想郎君了?”
苏丽言下意识的就要摇头,谁知身体本能的反应却是比她意识快,她点了下头,元喜抿嘴笑得促狭,苏丽言脸色发烫也不理她了,只是道:“无聊得很,又没做事,你将你嫂子叫进来,下午陪我说说话。”元喜知道连瑶在她身边侍候了许久,情分自然有些不同,心里虽然有些羡慕,却是脆声声答应了,果然转身出去没过多久便将连瑶唤了进来。连瑶如今做了管事的娘子,整个人气质便有了些变化,头发拿簪子挽了起来,整个人都显得利落,穿着一身银红色绣花袄子,衣裳边儿是拿线裹了,更显出她几分气势来,衣裳是新做的,精神也佳,可见许氏对她很是看重,她嫁元立之后过得不错,连瑶进来便给苏丽言福了一礼,随即等她发了话才笑嘻嘻的在她面前的小杌子上坐了下来,一边仰头看着她笑:“夫人可是想念奴婢了?”
“是有些想了,一天到晚没事儿做,倒是有些怀念以前一天到晚忙得团团转的时候了。”苏丽言叹息了一声,连瑶就知道她是想元大郎了。以前苏丽言在元家也称不上忙得团团转,每日虽然晨昏要给徐氏与余氏二人请安立规矩,不过那也只是一两个时辰的事,其余时间她也是呆在自己院子里绣绣花看看书,偶尔闲暇了摆弄一下花草,不知道是多自在,如今时间空出来了,若是照她以前,也该过得悠闲自在才是,这会儿却是心神不明,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不是想人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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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赵氏自取其辱
只是这话连瑶却没说出来,看得出来苏丽言兴致不高,她突然间冲苏丽言笑着挤了挤眼睛,一边道:“奴婢之前倒是听说了一事儿,不知夫人听说了没有?”
她这样神秘兮兮的,苏丽言倒是当真被她勾出一丝兴致来,脸上慵懒的神色顿了一下,这才扬了扬眉头:“哦?是什么事?”
连瑶抚了一下颊边的碎发,拿了一旁的美人捶轻轻在她腿上敲了起来,一边道:“夫人可还记得那赵氏?领着一个名叫柳茵的女儿的,柳寡妇。”那赵氏苏丽言如何不认得,此时却听连瑶唤她寡妇,顿时忍不住就笑了起来。赵氏心气高,还敢肖想元凤卿,可没自认自己有哪儿不好的,若是听到连瑶这样唤她,恐怕要生生将她气疯。苏丽言一想到那情景,倒是不厚道的笑了起来,觑了连瑶一眼便道:“她如何了?”
“奴婢听说郎君之前便与众人说过,此时乃是非常时刻,让她只守孝半年便是,又说替她做主寻个男人再嫁了,那赵氏不肯,结果前些日子便不知被哪个色胆包天的,喝醉了酒,据说是走错了房,结果摸进赵氏房中污了她身子,又恰巧被人撞见,昨儿时还闹着要自杀一回。”这事儿苏丽言还真不知道,听到这话,不由吃了一惊,坐直了身子道:“此话当真?”连瑶哪里敢骗她,连忙就点了点头。
“昨日晚间时候发生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那赵氏又算不得什么主子,也就没人来回报夫人,怕这样的肮脏事儿污了您的耳。”连瑶看苏丽言脸色沉重了一些,也没有再继续说笑,跟着也严肃了起来。两人主仆多年。她哪里不知道苏丽言是在生什么气,恐怕是觉得发生了这事儿却没人来回她,怕这样的事儿往后又再发生而已,因此连忙解释:“据说是赵氏自个儿作孽,不知怎么的引了那个醉鬼回去,她又是住在外院的,当时死活不肯进内院,夫人您又成日在内院之中,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是她自个儿活该。又能怪得了谁?”
当初赵氏以为凭着自己丈夫为元大郎而死,怎么也是一种情份,因此苏丽言在院内之中安排她的住宿时。赵氏就存了别样心思,死活不肯进内院,说得倒是好听,怕给苏丽言添麻烦,因此就随意在外头找个院子歇。她不知道的是元凤卿门口守的人多的是,就算是她离外院近了,也没有靠拢得了元大郎,最后还不是跑到内院她屋里来赖着不肯走,才能见上元凤卿几回,可惜她没入得了元凤卿的眼。后来赵氏提过好几回想回内院住,苏丽言看出她的心思,就三言两语打发了。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她又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人,最多也就是将她许给那污了她身子的人罢了,不会闹得多大。不过以赵氏的野心,这件事恐怕她不会情愿,又吃了这样一个亏。虽说是她自找的,但心里什么滋味儿苏丽言不用想便能猜得出来。顿时有些不厚道的笑了:“她也是心比天高,可惜命比纸薄。”赵氏已死的丈夫到底是如何救元大郎的,后来元凤卿提过一回,明明他是不用死的,却自个儿故意去送了死,最后还闹个救人的名声出来,元大郎早不耐烦许久了,知道这个过节,苏丽言也不是多么圣母的一个人,赵氏又算计过她几回,那柳茵甚至最后怀了心思到元千秋身上,虽说柳茵年纪小,但年纪小小便有这样的心思,长大了还了得?她也不会因为柳茵年纪小只当她一时气不过,若是当日元凤卿不在,不知儿子该受什么样的苦头了。
这样一想,苏丽言更是对赵氏母女没什么好感,听到她这样的遭遇也不觉得同情,只是觉得这事儿对内院之中妇人影响不好,若是传了开来,怕是内院妇人心中惶惶。
连瑶听她说赵氏,不由就笑了起来,手上动作没停,依旧拿了捶子在她身上敲:“她呀,就是夫人您说的这样,也不拿个镜子自个儿瞧瞧她什么德性,也敢想那样天大的事儿,一个寡妇,竟然敢想郎君,也不瞧瞧她哪儿配得上!”赵氏的心思连瑶等人心头都明白的,自然对她极为不耻,这会儿说起她坏话来丝毫无心理压力,反倒只嫌说得不够痛快,那柳茵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为一时之愤还敢拿小郎君来出气,活该她们母女如今过得不好。连瑶撇了撇嘴,开口道:“也就夫人您心慈,否则这赵氏母女这样的人,就该赶下山去,如今闹得可凶了,吵着要郎君为她作主,郎君平日可见也不见她的,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赵氏从昨晚便开始寻死觅活,许多人觉得这正月初头便闹这样的事不吉利,因此元海便令人将此事压了下来,没有吵到内院,只想着若赵氏当真有这个魄力死了,到时他一副薄棺给抬出去就是,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说来给苏丽言听,连瑶是看着苏丽言精神不大佳,才拿这事儿与她说闲话的。
“既然这事儿发生在外院,你让你婆婆帮着处理就是了,那赵氏若是个风骨的,便好好对付她女儿,待过两年出些嫁妆钱打发出去就是。”苏丽言想了想,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了连瑶一句,便不再提这赵氏的事情了。连瑶脸上露出不讥讽之色,原是想说那赵氏哪里舍得去死,若要真死,昨日出了那样的丑事便该以死谢罪,自个儿死了不用闹得人尽皆知,偏偏她哭嚎着将事情闹了出来,那精神,哪里像要死的,不过是用死来逼迫别人罢了,不过却是打错了主意。连瑶深知苏丽言为人,不可能会因为她那样一个人威胁而害怕,不过她自个儿打着龌龊主意,想借此让郎君跟夫人之间生出龌龊来罢了,可她没想过郎君都没将她丈夫的救命之恩放在心上,又哪可能为了她那样一个人跟夫人闹翻?
不过这些话连瑶见苏丽言不想提了,便没有再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在心里记下了,便不提这个事儿了。
那赵氏原本就算不得什么大人物,苏丽言只说了她一句便不提了,又说起之前叮嘱元海办的事来。眼见着这腊月都过了,已经进春了,这大雪不止没停,反倒是越下越厉害,都快将下山的路封死了,幸亏之前元海便早些拿了主意,用旧衣裳与一些米粮等换了些干柴回来,如今元家倒不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