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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橙7(第2页)

站在成橙旁边的男生,身无二两肉,瘦的像竹竿,白衣黑裤,像宿舍楼下堪堪长成样子的白杨,时不时低头轻笑,手肘磕到女人的上臂,又匆忙暧昧的收回去,目光黏在她侧脸,压着步子,静静听她说话,左手似有若无的在她后面靠近,想要环住她的腰却又不敢似的远离,几次三番的细微动作。

从小广场到宿舍楼下几百米的距离,他们硬是散着步走了快半个小时,祈放也就看了多久。落日余晖玫粉色的,从地平线边缘擦着线披上来一层柔柔的光泽,年轻男女,羞涩恋爱,他甚至想拿出摄像机收录进青春电影的铺垫片段。多美好啊,如果那个女孩不是成橙的话。

外面是金粉色,车内是雾霾灰,一道门,两个世界。祈放彻底把车子熄了火,两天没见,她身边就站好了别的男人,还是在他未曾亲眼见到的校园里,她身边男人就没断过呢,他没在想了,要疯。

熨烫妥帖的精致袖口伸出骨节分明的男人手背,只有这些还不够,银灰色没有logo的腕表淡淡挂着,不动声色的彰显地位。

隔着几步的男人握住了他再三犹豫没敢伸手摸上的那抹细腰,霍斯宇猛的抬头,看到比他还高几公分的男人脸,成熟立体,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唯一打开的缺口对准成橙,她被拉进男人怀里,明显放软的声音说:昨晚穿的内衣落车上了是情人间亲密的低语,不该被他听到,好像也没人注意到他,自己完完全全的被晾在一边。

成橙身体一僵,毫无防备的撞进他冰冽的胸膛,她没反应,熟悉的气味一闻就知道是他,祈放。听到他放浪的言语,成橙才如梦初醒的爬出温柔的沼泽,右肩挣动,却被冷硬的大手钳制,她轻扯着嗓子喊出来了,祈放,你放开我放开我!

霍斯宇撇去心口的酸涩,向前跨了几步,用力移开男人的手臂,无果。

你没听到她说话吗?别碰她!

祈放仿佛觉得很有意思,力道没重,他们却谁也动不了,于是眼睁睁看着清瘦男生的无谓抗衡,淡漠黑瞳里的嘲讽明晃晃的扎进霍斯宇眼里,致使他强装镇定的脸庞出现裂缝,瓦解溃散。

成橙察言观色久了,很快认清现状,不能再无意义的僵持下去,周围已经有好奇看热闹的人打量这场三角的闹剧了。呐喊、挣扎、强硬、蛮横在祈放面前都没用,她态度放软,声线本来就温柔,此刻化作水,火气轻易能被消散,她笑着,好,我忘了,你拿给我好不好?

手臂落下,变为抓住她的左手,十指相扣,她只觉得难堪。成橙偏头去看霍斯宇,他脸上写满尴尬无措,却还很英勇似的给她一个肯定的点头,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畏,是她已然经历过的阶段,那点喜欢很好看穿,她没戳破,甚至试着接受,心里有个空洞在咆哮,不知道他会怎样看自己,二十岁的女孩子,把内衣脱在成熟男人的豪车上。

三言两语间的致谢致歉,成橙打算在微信上和他继续完成专业课老师布置的课堂任务。

和祈放没什么好说的,他出现在这里,她期待过,现在却只有失望。不重要了,脸皮这个东西,她早就没有了。

她没管祈放,手搭在肩膀也好,胳膊绕在腰上也好,手指捏着钱丢给宿管阿姨也好,抬脚跟着她上楼也好,把她拖进洗手间不好。寝室满堂欢笑,同学们都在谈论课上谁又出丑了,哪个班的女神又交了新男朋友,成橙只打开门听了一瞬,就被祈放拎着脖子拖出去,方向是女厕。

成橙脸上荡起妩媚的笑容,鹿眼水气重重,热气氤氲斑驳,这次多少钱?打到哪张卡?还是买个包?

祈放也笑,冷的彻骨,七八月份买个冰淇淋都要避免化掉尽快吃掉的季节里,成橙在他眼里看到零下结冰的湖水,夏日轻柔荡漾的碧波结成冷酷刺骨的冰块,看上去就抑制不住的发抖了,厚重的冰面下还有活蹦乱跳的鱼吗,如果有,还能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吗?

反正她不能。

小到洗手间,乃至整个偌大的校园和其他几个校区,无一不写着显而易见的钱字。艺术殿堂?确实是,每一处都干净漂亮的像宫殿,极具反差感的喷满夸张肆意的涂鸦、简单线条透露着繁复内涵的简笔画、洋洋洒洒浓墨重彩的书法字、矫情忧愁的伤感歌词

这里充满理想与现实割裂的拉扯感,他们都是在天堂胡闹的文艺青年,满腔热血尽情挥洒,投掷颜料、乱丢墨水、信笔涂鸦、高声谩骂,没人有什么不敢做的。

人人都是勇敢的艺术家。

她不是,她是艺术家随意捏着的画笔下苍白脆弱的大卫雕像,她是艺术家庄重举起的摄像机下扭扭捏捏的裸模,她是艺术家眼中不屑摆弄的物品,遂着心意打上烙印。

祈放粗戾的拽下成橙胯上轻飘飘的垂纱布料,挺腰塞了进去,里面干的很。

他没动了。

虽然祈放很有钱,但他需要一些珍珠才能鼓起追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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