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善昆有些尴尬,解释道:“见笑了见笑了,这粤语残片之名,相必长正君有所耳闻了。”
“……”
“有如此粗制滥造之片,中国电影任重而道远啊。”张善昆颇有些捶足顿胸地意味,指着广告牌上杨秋的名字继续道:“只恨那些只认钱财之辈,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却自甘堕落,坏了中国电影的名声。”
“杨——秋——”川喜多长正使劲咬出了这个名字,好奇问道:“张君认识这个人?”
张善昆点了点头,脸色阴沉地说道:“嗯,当年我还在永华时,此人是我永华训练班初招里面最为优秀的一个。”
“哦?”
“虽无几面之晤,但我本来也对那一批人报以厚望的,没想到现在竟然拍起了粤语残片。”
就在张善昆还愤愤不已的同时,戏院里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没过半分钟,一溜烟一溜烟的人群,兴高采烈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想来,却是一场电影散场了。
“哈哈,后面那个光头佬真搞笑。”
“曹达桦才搞笑呢,等人等得身上都结蜘蛛网了。”
“就是,卓别林傻乎乎的。”
“你瞎啊,看不出来那不是卓别林。”
“妈妈,我还想看。”
“小李子,等哪天我当上皇帝了,就封你当贴身大总管!”
“滚——!”
“……”
川喜多长正和张善昆两人,饶有兴致地看着一波一波的观影人,从他俩人前面路过。
观众们热热闹闹地讨论声,一丝不落地全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
“张君,我想你对这位杨秋,应该有什么误会。”看了半天,等人都走得差不多额,川喜多长正忽然说道。
“什么?”
“你刚才站在旁边,可曾听见有几个出来的人,骂这部电影?”
张善昆眉头一皱,摇头道:“几乎没有。”
“所以啊。”川喜多长正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广告牌,道:“我现在忽然对这个杨秋有点兴趣了,张君,尽地主之谊请我看一场电影怎样?”
“现在?”
“嗯。”
“我怕时间不够啊。”
“哈,想当年我在法国两个月看了一百八十多部电影,到这里又怎么会一部电影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好吧。”
位于青山道的新舞台戏院建立于1940年,是关家佰金国院线的直属戏院。
跟太平戏院一样,拥有一千五百个座位的新舞台戏院,也有着三层的超大空间,分为一、二、三等座以及超等座。
票价更是一模一样。
张善昆为尽地主之谊,自然不会去买什么三、二、一等座,便花了七块买了两张超等的电影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