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去观礼,为何我也要同去?”陈最不太愿意,有这功夫,他回山练刀多好啊。
夏瑛心想,那露馅了嘛,再者说了他们三人御剑去观礼,到时候礼成提前离开,前后来回肯定超过一个时辰,只需跟开元峰的长老打声招呼即可,回来依旧当“雍璐山辟谣大使”:“陈师兄不是习刀的吗?听闻兮山城的林城主一柄却陈刀非常厉害,我还以为……”
陈最立刻站起来:“我去!”
林淙淙:……果然很好骗呢,不过城主的却陈刀确实闻名大陆,但修为地位到了城主这种程度,本命的刀哪是随随便便就能瞧见的。
修仙界只有世家高门结姻亲有大排场的喜宴,寻常修士与人结为道侣,若双方都是修士,则只需天地证婚,交换同心玉佩,便算是礼成了,他日若是情缘断了,也只需禀告天地,归还双方的玉佩,算是解除道侣关系了。
而若是修士与普通人,全看修士的意思了,若爱重道侣,自然拿该有的态度,夏瑛年幼时,照顾她的嬷嬷刻薄她,说她肯定是个福薄的,以后只能家主指给其他世家的低阶修士交换修炼资源,还说大姐福缘深厚,以后定然是要踏上仙途的。
当时她心中惶恐,又无计可施,只能忍耐度日,却没想到今却是完全同的光景,由可见,肯定是她爹娘天上保佑她,叫她伶仃度日。
“你这位兮山城的十七公子,可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夏瑛自城主府长大,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这儿一进城,看到道路两旁满是开得热烈的灵花灵草,哪怕只是低阶的灵红花,但这么多数量加起来,也足矣是个恐怖数字了:“你兮山城的城主,都这么有钱的吗?”
两厢对比一,夏瑛突然有种自己输了的感觉。
兮山城确实非常富庶,但这跟林淙淙半点关系都没有:“我也太清楚,或许是城主非常重视十七公子。”
林淙淙身林家旁系,家里算太过富庶,但也比一般家庭强很多,他自听着城主的故事长大,心里羡慕肯定是有的,但自拜入雍璐山后,他心里的那点儿羡慕也剩多了:“十七公子天赋卓绝,与我一般都是单土灵根,且灵根比我还要粗壮一些。”
“我早该猜到的,你姓林,又是土灵根,兮山城林氏以土系功法著称,我居然一点儿都没往这方面想。”
林淙淙对于修行其实很有野心,若然以他的天赋灵根,哪怕拜入雍璐山,兮山城也能得到很好的栽培,但他并喜欢走一条看得到尽头的路,也想成为城主角逐城主位的棋子或者筹码:“是我没有说,再者我只是个旁系而已。”
“你还要说到么时候,是要去观礼吗?”
这态度、这语气,姓卞的和师叔祖怎么忍受得了的?林淙淙忍住好奇:“你和师叔祖待一块儿时,你也这个态度吗?”
陈最解:“我么态度?”
“是这种态度。”
“有么问题吗?”陈最觉得这位林师弟太爱说废话了,“难怪卞师弟说
你很麻烦。”
林淙淙的注意力一秒转移:“么麻烦?!你仔细展开说说。”
“想说,你有点烦。”
夏瑛:……
三人虽然耽搁了一些时间,但赶到城主府的时候,仪式还未开始,夏瑛便带着两位同门先去拜见城主,却没想到叔叔正接待兮山城林城主林星衡。
她忍住看了一眼陈最,她刚才真的只是随口把人诓过来的,却没想到居然真的见到了。
夏淮南本欲与姓林的私见面,他俩早百年前关系闹僵了,外头人尽皆知,他哪怕躲懒外面也只说两位城主的关系果然很差,却没想到他去见人,林星衡居然找上门来了。
“你来做么?”
“这么想见到我?”
夏淮南嗤笑一声:“你心里知道好,门那里,好走送。”
林星衡得剑眉星目、器宇轩昂,任凭是谁见了都得叹一句好样貌,加上他化神中期的修为,哪怕去拜访雍璐山,也绝对能得到礼待:“淮南,你何必这般呢,我来找你,自然是有重要事情的。”
“哼,么重要事?炫耀你那十七子吗?”
林星衡曾经朋友遍天,可今死的死,走的走,离他最近的朋友,只有夏淮南了,世人都说他俩关系极差,但曾何时,他也是过命的交情:“淮南,我的道快要断了。”
夏淮南心想,那怪谁,难道还怪我成?
“你自己亲手斩断的东西,临到头你上我府里来哭丧?你儿子今天大喜的日子,怎么的,今日是你哪位夫人同你一道坐于高堂上,受我那侄女一拜啊?”
夏淮南火灵根,性格也是嫉恶仇,当年这家伙爱妻命,却谁料伊人一死,人走茶凉还算,隔年便抬了夫人,算是明媒正娶的城主夫人,但夏淮南看来,姓林的是变了心移了性,后更是……算了,他都懒得说。
“是啊,是我亲手……”林星衡的声音并悲怆,似乎只是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算了,知道你爱听,讲些你爱听的吧。”
“你讲么,我都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