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高考完了对吧,赶紧过来庆祝。”电话传来了明哥粗犷的声音,“我给备了几箱子好酒,今晚不醉不归啊。”
声音很嘈杂,他应该是在酒吧里,直接用的那边的座机。
秦祀说,“想喝你自己去喝。”
明哥当然知道他不喝酒,秦祀以前吃过这东西苦头,现在,除去必要的时候,他几乎滴酒不沾。
无非就是想借着这个名头,自己喝个痛快,扯着小屈黄毛喝成一摊耍酒疯,然后趁机叫他把这账记在营业支出上。
也挺冷淡的啊。
鹿念想。
黄毛就在明哥旁边,给人送酒跑得飞起,抱怨道,“妈的,今晚怎么这么多人?这他妈的下了几个团吧。”
他们这属于清吧,今晚刚高考完,不少脱刚离了高中生身份的毕业生,自然一堆堆的来这儿释放压力,玩得嗨爆了。
“你有什么事?”秦祀问。
如果没别的,他现在不想听他在这闲扯。
“你现在在哪?在你家?”明哥扯大嗓子,“庆祝还是得庆祝的吧。”
他答得言简意赅,“在外面。”
鹿念可听到了。
估计是对面人在问他现在在哪,在干什么。
和她一起吃个饭而已,什么都不答。
就那么不能说吗?和她一起出来又不是什么让人丢脸的事情。
鹿念忽然就很生气,莫名其妙的情绪。
俩人的座位正对着,挨得挺近。
她正坐久了,也觉得腿有些发麻,这下索性换了个姿势,改成盘坐,将腿伸开。
挺狂放的姿势,作为一个大小姐,平时在自家用餐的时候,鹿念是万万不敢这样的,怕被张秋萍看见,又疯狂唠叨,或者告诉陆执宏,她铁定会被训斥要注意仪态。
但是现在,她一点也不想在乎了,刚喝下去的梅子酒似乎有些上头,不到醉的地步,面颊却已经隐约开始发烫。
少年脸色忽然僵住了。
“对不起啊。”鹿念拖长声音,托着腮,笑盈盈的,“我刚是不是踢到你了?”
女孩的小腿很纤细,因为刚才调整坐姿,左袜不小心被蹭滑下来了一点,半褪不褪。
黑袜白肤的交织格外明显,在柔和不明的灯光下,露出的左边脚踝纤秀得不堪一握,肌肤盈洁似玉。
秦祀,“……”
“怎么了?”明哥听得那边忽然没了声音。
良久,“……没怎么。”
“你怎么那么奇怪啊。”明哥说,“感冒了?”
鹿念收回左腿,右腿又“不经意”的往前一伸。
这里空间不大,环境幽静,格外私密,能听到外头庭院添水一声声的滴答。
女孩脸颊粉扑扑的,她无聊的把玩着手里酒杯,纤细雪腻的手指几乎与瓷同色,歪着脑袋,对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