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姑娘也失踪了一回,两个丫鬟因失责几乎丢掉了小半条命,现在听说要去见世子爷,双腿都是发软,却咬着唇一点声音也不敢有。
陆持直接将书扣在桌面上,抬起头,凌厉的目光扫视过去,“你是说走在半路上,沈棠莫名让人给劫了?”
他没多少的表情,只是那种与身俱来的威严已是骇人,良辰的眼泪瞬间就出来了,恐惧到极致时,居然比平时更要冷静几分,“是的,姑娘拿了药,还说回来的时候要给云姨娘送过去。这些年姑娘也没有怎么出去过,日日见到的都是府里的人,也没有和谁发生过争执,谁想到半路上就被人”
良辰拉着美景跪了下来,“奴婢知道是奴婢失职了,但求世子爷救救姑娘,奴婢愿受任何责罚。”
陆持看着她们,霞色中眸色更显深沉。
半晌才开口,破天荒地没有为难两个丫鬟,“你们的命留着,等沈棠回来,全凭她做主,且把今日的事情说得清楚些。”
良辰美景立马谢恩,可说来说去,愣是没有一点反常的地方。
陆持唤了二三,让他带着影卫去寻人,自己去了太子的府上,借了名声用京中多盗贼的由头,连夜封锁了各个城门,开始盘查主要路口的行人马车。
为了一个姨娘的外甥女闹出这样的动静,太子忽而看向陆持。只见男人临窗而站,身背挺拔苍劲,如在悬崖峭壁上拔地生长的枯松,眼底却是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急切。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对她这样上心?”
陆持顿了顿,微微敛眉,要往外面走,最后一句话倒是叫太子听得真切。
“她不该受这些的。”
——
迟绍觉得自己的属下真是个蠢笨的,居然下了这么重的手,害得小美人在躺在床上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醒过来。他对一个昏睡的人没什么兴趣,耐着性子等人醒过来,谁知道一灯就等到了天黑。
左不过就是多等些时辰,他索性让人送了些饭食过来,倒了两杯酒自己一个人小酌了。
沈棠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半个脑袋都是疼的,倒也是记得自己是被打晕了带走的,不敢动弹。半张开眼睛,打量清楚自己现在的所处的地方,发现并没有人才敢撑着身子慢慢坐起来。
除了头上被人敲击了一下,身上再也没有其余的伤痕,就连衣服都是完好无损的。她顿时生出了许多疑惑来,是谁绑走她的,绑她来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想了半天的时间的,都没有一点线索,她大着胆子起身,走到屋子的门口。
瞧瞧将帘子挑开一条小缝,透过缝隙看过去,只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在用饭。她刻意躲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将男人的样貌打量清楚,确认自己的未曾见过这个人。
难不成是陆持的仇家,没有害到陆持,就拿她泄气了?
心上闪过种种想法,沈棠也不去细究,当前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如何从这里脱身。
忽而,迟绍像是意识到什么,转头看了一下旁边的帘子,总觉得像是有人在盯着自己。
帘子后面,沈棠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连忙要往后面躲,却已经是来不及的,两个人恰好打了一个照面。
她刚醒,脸上还带着几分薄红,双眸剪水,低头的刹那间如三月桃花敷水,美得不可方物。
迟绍看得有些呆了,半天才回过神,觉得先前的等待都是值得的,上前想要揽住美人的肩膀,“美人儿,让我过来瞧瞧。”
沈棠向后退了一步,恰好避开男人的手,眼神中含着戒备,“你是何人?岂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绑了人,就不怕官家来找你麻烦?”
“怕?他们也要有这样的胆子的。”迟绍轻蔑地笑了一声,他是个反骨的,若是美人儿乖乖地从了,他或许春宵一度之后就忘记了这么个人。
可现在见着这女子虽慌乱,却半分颜色也不失,还敢用官家来压他。心里就勾起了兴趣,总想将她拐到床榻间,让她知晓一下厉害。
想着就上前,不由分说地就抱住美人儿,伸手去扯腰带,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爷到底也是有些能耐的,若是侍候得好了,保管你穿金带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沈棠心中大骇,听人的意思是哪家的公子哥。这盛京中,她虽认不得多少的人,可因为陆持的缘故,许多人都是知道她的。现在将她绑了过来,要么就是这个人刻意来寻仇,要么就是他压根就不是什么勋贵人家。
眼见人就要过来扯自己的衣物,每一寸被碰到的地方都泛着恶心。她不得不和自己赌上一把,冷声喝止,“你可认识伯恩王府的世子爷得陆持?”
听到的陆持的名字,迟绍倒是顿住,眼里闪过一丝阴沉,“你想说什么的?”
沈棠知道自己是赌对了,陆持就是个疯子,她不敢惹,别人也是不敢惹的。她揪紧被扯散乱的衣服,“我是世子爷的人,就算是不看僧面也是要看佛面,公子总不想为了我这个不入流的人,得罪了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