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你如何还能留着?通房?就是丫头,你都没资格!”
“奶奶,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
“你是真情流露!”林熙打断了她的话,起了身:“你心里指着爷是好的,但似你这种眼里有爷的人,大把的是,可谁跟你似的视我若空?你若是个聪明的,知道怎么对爷才是好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别仗着自己一根筋,凭着一肚子的热情就横冲直撞,小心被人做了枪矛,看似扎我,实际扎的是你的爷的脸,彼时你弄来的污水,脏的更是你心中所喜欢的那冇位爷的衣衫!你要记住,从我和爷拜堂成亲起,他便是我,我便是他,我们是一体的!似你这般叫我难堪,便丢的是爷的脸!”
林熙说完迈步从她身边绕过,走到门口后又顿住言语:“两碗吃的,我给你留这里了,好好摸摸你的心,若你真是知恩图报的,是个心疼爷喜欢爷的,就莫给他做污吧!”林熙说完走了,花妈妈回头看了采薇一眼,也跟着出去了。
两人从采薇屋里出来,就看到院落里丫头们都立在那里候着,林熙也未多看她们一眼,直接带着花妈妈就出了院落走了,几个丫头愣了愣后,全都冲去了采薇的房里,就看见采薇笔直的跪在地上。
云雾当即上前拉了她一把:“奶奶走了,你快别跪着了。”
采薇一把甩了她的手,依然跪在地上,云雾面露尴尬:“你这是恼我吗?我又没惹你!”说完一跺脚扒拉着人出去了,立时身边几个都冲采薇言语,采薇一梗脖子:“出去,都出去!”
立时大家瘪嘴瞪眼的往外走,也不知是那个丫头在外油腔滑调:“什么嘛,不就是仗着伺候爷多,把自己当大的,如今的如意算盘没打上,倒和我们牛气,呸!”
采薇从地上爬起来,抓着门扉死命的掩上,而后便顺着门扉下滑,眼泪流淌似河。
……
林熙带着人回到了屋里,便除去了多的,收拾了一下,便钻进了五福用暖炉子烘热的被窝里。她虽钻了进去,却没打发丫头们走,也没彻底躺下,而是靠在软垫上那么歪着,似是等着什么。
花妈妈瞧见她那样,凑了过去:“姑娘在等那边?”
林熙垂了眼皮点点头。
花妈妈嘴巴一撇:“这赌得大了点吧,那是个一根筋啊,点醒了,姑娘算少个添堵的,可万一点不醒,当头上犯浑,那怎么办?”
“那就正好立规矩了。”林熙说着搁在被子外面的手死死的抓了被子,完全显出了自己内心的纠结。
花妈妈叹了口气:“可是姑娘,您何必要做恶呢,直接讲明了是姑爷说半年后把她打发出去的,这不好吗?”
林熙闻言冲花妈妈摇摇头:“这不好。到底她是爷救下来的,一心都谱着他,若是让他知道是爷不肯留她,固然她会走,但痴心一片难免成伤,似她那种一根筋的,将来谁一挑唆,恩变了仇,反倒会坏了爷的名声。”
“凭一个丫头,至于吗?”
“一个丫头是不成,但架不住人的口,这是谢家,超级世家的背后有的是如履薄冰,我已是谢家的人,就得为他护着为他想着,不管我和他感情如何,他都必然是我的夫,我这一辈子都和他绑在一起,我怎能不为他的声名着想?”
“可是那丫头真浑了,您是立规矩了,只怕也恶了吧?”
林熙眨眨眼:“恶不了,你看到她一屋子的废墨了吗?我训诫她两句,叫她知道什么叫本分,她便要死,是我恶呢,还是她浑呢?”
花妈妈闻言立时笑了:“原来姑娘是看到这个才起了心思这么与她言语,敢情姑娘心里早铺好了!”
林熙叹了一口气:“采薇是个好姑娘,只可惜她这般一根筋的不知收敛,便成戳着我的刀剑,我若不压着她,这府里的丫头婆子都会把我当笑话轻视了我,开脸的两个也难免会起轻视之心,毕竟此刻的我,除了一个正房的名头什么都没有,不能和爷圆房,便不能有子嗣,空着的这几年,我若再连院子里的人都镇不住,何以做个主母?”
“可姑娘这样也太辛苦了!”四喜在旁叹了口气:“倒不如在林府上舒坦。”
“人得长大,不能一辈子都是小孩子不是?”林熙冲她笑笑:“受其苦,必得其耀。”
她说着他说过的话,觉得心里的那点不安在渐渐消散。
如果可以我不想做恶,也不想害人,更不想算计,但活着便是弱肉强食的,何况是在这样的深潭里。采薇的目中无人,府中人看不见吗?她的出身打听的到,她的行径更是府中人尽皆知的,就是如此太太还把她放在了备选之中,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要我做选择吗?
若碍着声名,或是念着情谊选她?那我就是动手搬起石头挡我的路,宅心仁hòu的美名是要我冇日后难受的话,我冇不要!不就是我来出头点这个炮仗嘛,好,你要逼我选择,那我就借这这个劲头好好的立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