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谏议大夫夏牟、右校尉淳于琼。
蹇硕发出极细的声音问:“刺客向哪里逃窜”?禁卫长禀曰:“向西门方向而去。”蹇硕:“你们八人各回军团,并领二百禁卫军向西门追击,其余的人从此刻起,挨家挨户的搜查,全城禁行一月,只放行商坐贾的人士进城,城内的除了达官贵人任何人不的出城”。八禁军遵命和二百禁卫军冲西门追杀于仁之等人。
蹇硕顿了顿问:“谁知道刺客与城里的谁有瓜葛”?曹操说:“从衡水来的富商马元义的表弟与刺客有关系,不过属下已经试过,他只是一名普通的读书人,对刺客之前的事毫不知情”。蹇硕阴仄仄的问:“你确定”?曹操:“属下不敢妄言”。蹇硕:“多加监视那名读书人。”曹操:“属下现在就派人前往,如有异动,立马逮捕”。蹇硕拿起娟秀手绢擦了擦鼻子说:“回宫吧,圣上的身体不大好”,八人打马回转。曹操心想:“范退思、范退思、你以后定会为我所用”。
蹇硕灵少许禁卫军向西园驶去,所经之处,道路上兵士的尽皆叩拜。蹇硕极为傲慢,连眼也皮懒得抬。是的,他有这等资本;十二岁就在宫中,侍奉三代君王,经九死一生才有今天的地位。除了外戚和几个惹不起的大臣,谁也不会瞧得上眼?也许是天气突变的缘故,他不断的咳嗽。袁绍说:“大人操心国事的同时,也要多注意身体。”蹇硕只顾低头咳嗽,也没搭袁绍的话。袁绍心里极为不痛快的骂道:“看你个老不死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将到皇宫门口,八下马从去武器从偏殿走向皇宫。此时,西园内里三层外三层布满了禁卫军。同福殿和周围偏殿的大火已经扑灭,一股木头和布匹燃烧的味道充盈鼻尖。两名小太监搀扶着蹇硕走在最前。
西园建筑极为宏大,一片片屋瓦环环相接,一道道台阶此起彼伏,也不知过了多少殿宇,众人才来到汉灵帝的寝宫。八人同时跪在门外,宣旨官进屋禀报,不一会儿他拿着拂尘托着尖细的口音说道:“传圣上口谕,宣西园八校尉进殿面圣”。八人谢恩步入寝宫,汉灵帝的周围许多内侍和宫女策立。床头站着一位身着古铜官袍的中年武官,一位身穿风袍、头戴金冠的美妇坐在灵帝的床边。八人拜曰:“罪臣参见圣上、王皇后”。
汉灵帝受此惊吓,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更显无力。他冲王皇后点头,王皇后双眼疲惫说:“起身回话”。八人:“谢圣上恩典”。蹇硕说:“怪属下统兵无方,防备松懈,令圣上受苦,罪臣难辞其咎,请圣上降罪”。汉灵帝冲王皇后摇头,王皇后说:“主上宽仁,恕尔等无罪”。八人齐声说:“谢圣上恩典”。王皇后:“刺客可曾捉住”?蹇硕:“正在全城搜捕中,二百名禁卫精英全力追凶”。汉灵帝冲闭上眼睛,。王皇后:“圣上龙体不适,需要静养,诸位大人请回吧,望早日缉拿刺客归案,替朝廷分忧,这里有我和兄长全程陪伴”。八人不敢迟疑,拜别后各自安排搜查事宜。
禁卫军全城散开,官差在前方开路,惊醒了正在睡梦中的百姓。这些兵士所到之处如狼似虎,不由分说的将每家翻了个底朝天。只听得儿女的哭喊声、官差和禁卫军的咒骂声充斥着整个黑夜。
时至清晨,范退思打开窗户,束手而立,望着云层密布的天空一言不发。深秋的洛阳城有点冷,范退思心道:“这变幻的风云好像无常的命运,也是某种昭示,汉灵帝估计命不久矣,立国四百年的大汉朝就在不久后将陷入无休止的混战。无数个鲜活的生命被铁蹄踩碎,可能也包括自己和小二,如何才能在乱世安身立命?”小二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范退思:“外面如何”?小二:“今天我们走不了啦”。范退思:“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严查也很正常,估计三日之后就能出城”。小二:“禁闭一个月,只允许个别人进来,原先在城里的寻常人一个也不准出去”。范退思:“这是谁下的命令,毫不讲理”。小二:“不讲理的还在后面,昨夜全城的百姓俱都遭殃,你没听见哭喊声吗”?范退思:“我们不也是一样被再次搜查?到底是谁下的令”?小二:“听人说一位太监”。范退思:“哦,我知道了,那是宦官蹇硕”。
小二:“就是此人,好个不要脸的家伙”。范退思:“于大哥他们怎样了”?小二:“已经逃出城了,听说大批的禁卫军沿着西路追杀他们”。范退思:“咱们与于大哥约定说今天回总教,他们不知道我倆现在的处境啊?”小二:“他等不到咱们,就知道我们出事了”。范退思:“但愿于大哥不会再来京城”。小二:“说不准,他极重义气”。范退思:“没事,于大哥身边还有安自在和暮云和那个会弹琴的冯相”。小二:“不知道能不能躲过禁卫军的追杀”。范退思:“通知马元义等人,说我有要事商议”。小二:“嗯”。
马元义、唐州、波才、马向没过多久便出现在范退思的客厅里。范退思:“本来今日是我回总教之期,没想到碰到那么棘手的事情”。马元义:“不知道是谁胆大包天,夜袭皇宫,害的我们也差点暴露”。范退思:“你能不能派遣弟子回趟总教”?马元义:“天枢道人欲意何为”?范退思:“大贤良师尚不知城中之事,我想写信一封,告诉他我因何延期及黄巾军的情况”。波才:“全城禁行,恐怕很难办到,恕属下冒昧,何不用本教法杖与仙师通灵”?范退思:“听闻通灵之事极为损耗修行,范某怎忍心你们四位为了此事伤身”?唐州心里一急说:“天枢道人所言有理,我看就派遣弟子送信吧”。马元义:“只是,如何才能出城呢”?唐州:“我们实惠封胥巨多,只好让他安排”。冯向:“你有几成把握”?唐州:“放心,此事交予我来办”。范退思心道:“交给你才是最大的不放心,得想个法子牵制你”。范退思:“此事关系到黄巾军上下安危,可不能有任何意外”。唐州心说:“你不就是想让我立下誓约吗?那也好过我盗法杖一事被张角知道。唐州充满信心的说:“要办不妥此事,任凭法杖惩罚”!范退思:“我相信你的能力”。
范退思拿起狼毫笔,饱蘸浓墨,简短的介绍了现在的处境。他写好后用火漆密封,交给唐州。唐州说:“现在街上人多嘴杂,今晚我会亲自登门封府”。范退思:“甚好”。
马元义说:“天枢道人能多坐镇京都一个月,对本教来说是莫大的好事,还请多多指点军务”。范退思:“练兵之事,不可中断,只是现在如何让我军正常进行训练呢”?马向开口说:“那禁令只是不让城里的人出城,并不是不让城里的人活动,只肖派遣弟子在城门口附近传下密令,城外的教官和黄巾军自会有所警惕”。范退思:“派弟子装作卖糖葫芦的小贩,在城门口附近大喊“变天了,变天了,葫芦进城府,甜的默声”。马元义:“这是何意?他们听得懂么”?范退思一笑说:“教官中自有聪明之人,去办吧”。
马元义猜不出这句话有何玄机,仍遣弟子依法施为。别说马元义猜不出来,一屋子几人都猜不出来。范退思安排完毕后让其他人退去,马元义派人送来早点,范退思、小二围桌而坐。小二:“大哥,你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范退思:“你猜一下”。小二:“听着很平常啊,正值深秋时节,今天又阴云密布,卖糖葫芦的说变天了是理所当然的事。”范退思:“葫芦进城府,甜的默声怎么说”?小二:“在这天气中吃糖葫芦,润肺生津,说明而家的糖葫芦很甜,吃的人只管回味,不要说话”。范退思:“再想想”。小二:“实在想不出里面隐藏着告诫的信息”。范退思:“平常卖糖葫芦的可会先喊天气”?小二:“这个倒不多”。范退思:“变天了是要告诉教官们城里有危险”。小二:“继续”。范退思:“葫芦进城府会怎样”?小二:“融化”。范退思:“葫芦有个谐音怎么读”?小二:“葫芦、葫芦、糊涂”?范退思:“糊涂的进入城内会不明所以的消失”。小二:“甜的默声呢”?范退思:“听懂的教官默不作声,暗自练兵,且等好转”。小二:“谁能听出话外之音”?范退思:“王天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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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黄雀在后
清晨,天色阴暗如晦,本该热闹的长安大街,显得异常冷清;茶肆、酒楼、书馆、当铺紧闭门户,一队又一队的官兵巡视走过。集市上的商贩只有几个大胆的卖菜人做着生意,买菜的百姓屈指可数。自昨夜皇上遭刺,宫内走水,蹇硕颁布禁令以来,全城人人静默不语,四门守城的官兵增加了三倍兵力。
一个身穿皂角衣,头戴方巾,约莫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举着糖葫芦的架子,叫喊起来。他看上去很普通,眉宇间透着一股狠劲,此人但声音极大:“变天了,变天了,葫芦进城府,甜的默声”。卖菜的老李以前从来没见过此人,他压低声音说:“兄弟,你喊的那么大声,不怕招来是非”?青年停止叫喊说:“家里尚有老母,膝下幼子待哺,今天要不把糖葫芦卖完,全家吃饭都是个问题”。老李笑道:“你不怕官兵们抓你”?青年人答曰:“我又没触犯什么法条,只是声音过大而已,怕的何来”?老吴:“我觉得我都够胆大了,想不到你比我还有魄力”。青年人说:“为了生计没办法啊”。老李:“你看这街上哪有顾客,就是喊破天,也卖不完你的糖葫芦的”。青年人说:“那里人多”?老李一撇嘴说:“西门守城的官兵最多,难不成你敢去哪儿叫卖”?青年人:“我想试试”。老李:“兄弟,别逞强,我是跟你开玩笑逗你呢”。青年:“我知道,但是我说的很认真”。说完,他扯着嗓子向西城门而去。老李:“这是个浑人,浑人胆儿大,此话不假”。
快到辰时,西门开了一扇,还没有多少人进城。王天纵引着十九位教官,准备回来。今天是天枢道人巡视期满之日,他全部集结教官就是想送范退思一程,顺便禀报各自练兵情况。他走在最前方,远远望见守城的官兵在严格搜查每一位进城之人。有的人,因不属商贩被赶出门外。王天纵眉头一紧,停下脚步。赵字队长赵风说:“怎么了”?王天纵:“你去问问刚才被赶出来的农民,发生何事了”?赵风将赶出来的农民拉再一旁问:“你怎么被赶出来了”?那人约四十来岁年纪,今天本想去城隍庙烧香,莫名的被守城官兵用脚踹了出来。他说:“天知道怎么了,估计城里出了啥大事啦,你看守城的官兵比平常多出好几倍。”赵风奔到王天纵旁边说:“进城的只是商户,百姓们都被赶了出来”。王天纵心里很清楚,但随从的大部分军官都是唐州的属下,他问赵风:“你一个人进城试试看”,赵风允诺。
赵风跟随搜查的商贩想浑水摸鱼,忽然听到守城的官兵在喝骂,官兵们也停止了搜身的动作。一名身材微胖的官兵冲一名卖糖葫芦的青年说:“好大的胆子,卖糖葫芦卖到城防重地来了。”青年人说:“军爷,天气寒冷,吃串糖葫芦吧,润肺暖胃,不要钱”。微胖官兵笑了起来说:“当真不要钱”?。青年人:“这是我孝敬军爷们的”。那人随手拿起一串糖葫芦大口吃了起来。青年人忙问:“军爷,味道怎么样”?微胖官兵咽下山楂说:“嗯,很甜,这样吧,我看你极为会做生意,你这架子上的糖葫芦我包了”。青年人高兴的说:“谢军爷赏赐,谢军爷赏赐”。微胖军官拿出二两银子说:“够不够就这些了”。青年人:“足够、足够”。
微胖官兵招呼搜身的官兵过来说:“天气确实有点阴冷,从夜里到现在,都还没吃早点,先尝两串糖葫芦润润肺,降降火”。青年人快速的将糖葫芦分给官兵们吃,一边分一边喊道:“变天了,变天了,葫芦进城府,甜的默声、变天了,变天了,葫芦进城府,甜的默声、变天了,变天了,葫芦进城府,甜的默声”。。他喊了好几遍,城外的商贩议论纷纷说这位兄弟头脑极为灵光。赵风站在他们背后,想加入议论,这时,他的衣角被刘火拽了拽。赵风:“作甚”?刘火说:“头儿让你回去”,二人来到王天纵一干教官跟前。王天纵:“不好,京城有变,回本营”。赵风说:“咋啦”?王天纵:“快走,路上说”。
王天纵加快脚步,一行人紧跟其后,他盘算着已经出了守城官兵的视线,身形一晃,如御风般向前轻飞。十九人各展轻功随王天纵而去。出城十里,王天纵停下。赵风问:“究竟是咋啦”?王天纵:“你们都没听出来,那卖糖葫芦的青年人是在向我们暗中传讯”?众教官面面相觑,现出迷茫的神色。王天纵:“都听到那人喊的什么了吧”?刘火说:“他喊,变天了,变天了,葫芦入城府,甜的默声”。王天纵:“变天了是说城内巨变,葫芦入城府告诫我们不要做闷头葫芦入城,甜的默声的意思是让我们隐伏在练兵之处,别没来由的成了别人的猎物”!赵风:“不会吧”?王天纵:“你可曾听说过那个卖糖葫芦的小商贩被军人呵斥还毫无惧色?又可见过那个人敢在城门禁严的时候在城门口卖糖葫芦”?刘火:“按照你的分析,我们都回本营?今天可是天枢道人回总教的日子。王天纵:“你看见城里有谁出来吗”?刘火:“只见进城的人”。王天纵:“天枢道人估计今天走不成了,我们回去静候消息”,众人称是,向练兵场走去。
王天纵等人刚到练兵场的青山外就发现一队五十人的禁卫军飞马向城内驶去。众人隐藏在大树间,等禁卫军队走后,赵风问王天纵:“难道朝中发现了我军的踪迹”?王天纵:“看着不像,领头的禁卫长神色匆忙,后面的兵士轻甲破烂,有的伤口在留血,显然是刚经历过一场大战,铩羽而归”。赵风神情震惊的说:“依你看谁能将禁卫军打得落花流水”?王天纵:“除了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一般的军队绝难办到”。赵风:“莫非是最近传言最广的于仁之”?刘火:“要真是他,那这个人的功夫当真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王天纵:“加派人手,严防其他闲杂人等靠近,要有任何风吹草动,迅速报与我知晓”。王天纵吩咐后向山洞内走去,他边走边想:“于大哥,你现在怎么样了”。
于仁之的情况很不好,确切的说是极为糟糕。昨夜他血战街头,本就受了很多外伤,再加上奔袭百里与追兵苦战,此刻已经累得虚脱,躺在落霞山半山腰的青石上运功疗伤。冯相脸色发白,任由满头黑发散落,琴弦早已崩断,嘴角溢出的血滴刚凝,也斜在石头上打坐。安自在的酒葫芦搁置一旁,衣服上洒落斑斑血迹,在运功压制狂乱的真气。暮云在三人之间来回走动,一会儿关切的看着于仁之,一会儿瞧瞧冯相的伤,一会儿又替师父担心,她的红衣更加鲜艳,如果仔细看的话,衣服被血浆重新染了一边。不远处,躺着唐州派来击杀范退思的三十名乌衣精英弟子。暮云感到自己快要崩溃,这么多年,她从没有像今天六神无主过。她很忧虑,她也很无奈。因为自拜安自在为师以来,他老人家未受过任何轻伤。因为于大哥单手拨开半山上滚落的巨石,将自己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