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宋朝堂之中敢于亮剑的武人虽不多,善于舞文弄墨的才子却不少。
更别提有文武双全的辛弃疾在世,凭他林登这点东西,还算不上什么。
只是能在考场上那么短的时间内,把这一个难解的题目,解出这番新意来,又引经据典的,光宗已对此人有了几分好奇。
想及林登,他就又想到了通判黄权,顿时心中又生出一股浊气来,烦躁无比。
宁神的香料在空中弥漫,在金阶玉壁前堆成云团,光宗往后躺去,狠狠的揉了揉眉心。
青丝蛾眉,香藕微露的宫女,忙为其呈上冰凉的冷饮。
光宗没有动手,只直了直头,便有沁着一身体香的少女,轻提了茶匙,把这解闷甜饮送到嘴边。
待饮下了这酸甜的冷饮,光宗心情好了许多,也不再去想那倒霉的黄权。
只思索起今夜该临幸何人,享一夜鱼龙舞。
就在这光宗皇帝把黄权遗忘之时,远在泉州的黄权,也终于想出了脱身之法。
他先换了赵玄名的甲胄穿在身上,又从随身带着的行囊中,取出一套整洁的官服来,换在身上。
又让这店小二往身上裹满了汤汁,等两人都洗去了一身血迹,看不出痕迹来。
黄权这才附在店小二耳边,耳语一番。
他整肃了表情,一脸不喜,迈着官步,推开了门,靴子跺的木板咚咚响。
刷的一下,一瞬间所有的视线都汇聚于此。
门外本就有些好奇的众人,此时脸上都写满了好奇,有些胆子小的,不敢直视,也纷纷用余光看着这位官人。
黄权只一声冷哼,一甩袖子回瞪了过去。、
众人便纷纷埋下头来,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只有楼上的一位公子哥,还是微眯着眼睛,全无畏惧。
黄权却是直接无视于他,朝着酒楼掌事命令道。
“屋里那人却是喝醉了,将你家小二好一通乱揍!你们切记进去打扰他!”1
这时候店小二也开门走了出来,跟在黄权身后,刺溜着吸气,众人都能看到他身上混杂不堪的衣服。
且不说衣服上的脏污,脸上更是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几根鱼刺扎着,明显带了伤。
看了他这副惨样,其余几人也是倒吸了口凉气。
还好之前进去的不是自己,这也太倒霉了,这个无妄之灾受的。
见酒楼掌事和一群仆役,都是点了点头,一脸惊惧的样子。
黄权又指着店小二说道。
“本官正有一紧要物件,应是落在了路上一处,我这番正要去取回,我看这小子顺眼,又听他说会骑马,就让这他与我同行。我那护卫就在你们雅间内住上一晚。”
“让小的命人把那位将军抬进屋中睡岂不舒服。”
掌事谄媚讨好道,黄权却是怒喝一句。
“呸,莫要生事,我这护卫,我最清楚,他往常喝醉,最是六亲不认,有我拦着,还差点闹出人命案子来,若是你们开门闹出动静,惊醒了他,又正好我不在,到时候你酒楼出什么大事,那可是自作自受!可别怪本官未曾提醒!”
这番讨好吃了一鼻子灰,掌柜的忙点头称是,吩咐下去,绝不能让人进这雅间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