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自己刚来京城时那位堂妹说过的话,她当时听了心里憋屈的要死。如今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塔喇氏,她只觉得畅快。
他塔喇氏明知道胤祯有妻子,还凑过来,怪谁?
别说什么这个时候流行男人三妻四妾,前几次大选,她也不是没碰着过秀女,谁见了她不是恭恭敬敬的。再说了,身为待选秀女私底下谈论婚事,他塔喇府上是想干什么?
这秀女只要不是落选,理论上都是皇上的女人,他们这是觉得十四活的太好,要给十四找点麻烦?
退一万步讲,他塔喇夫人的脑容量让她没想到这一层,那位副都统呢?再看这位他塔喇小姐的样子,她不敢说当家的男人不知道这件事。
不论她们家什么打算,敢跟她抢男人的她都不会客气。这个他塔喇氏让她想到早两年的玛丽,玛丽当初也是打着不知道规矩的幌子跑到十四府上来,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玛丽这样识时务,看着一个不行就另攀高枝儿。
坦白讲她是真的不明白,成年后十四在京城的日子很少,就算在也不会出去乱晃,他哪里吸引人,怎么一个个都往他身上跑?玛丽就算了,是他认识的,救命之恩,没法说。这个他塔喇氏之前从未听说过。
听着周围的嘲笑声,他塔喇小姐的脸色发红。她阿玛是副都统是地方上最大的官儿,她自小就被无数人巴结着,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她红着眼眶看着佛尔果春,“刚刚德妃娘娘可是说过的,姐、福晋这么快就忘了?”
这一招是跟她们府上得宠的姨娘们学的。他塔喇氏很聪明,她从小就善于观察,从阿玛的姨娘身上,其他官家夫人身上,她得出一个结论。男人都喜欢这种柔弱的需要他们保护的女人。
因此她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努力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说话娇滴滴的,觉得受了委屈就红眼睛。
就像现在这样。
佛尔果春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其他人仍旧一头雾水,有的被家里人交代要巴结皇子福晋,听到这话开了口:“娘娘刚才说了什么,居然能让你误会到跟贝勒福晋称姐妹?”
她是真的不明白啊,刚刚娘娘也只是说了到时候会给她找个好人家,别的什么都没说。难不成她们参加的不是同一个聚会,听到的不是同一句话?
“就是,别说你跟贝勒福晋本就没有姻亲关系,就算是跟你有姻亲关系的亲王福晋,你也不能称呼其姐姐的。”这位是知道她跟五福晋关系的。五福晋是亲王福晋,就说宗室的格格们也不会随便称呼其嫂嫂,都是恭恭敬敬的喊福晋。
她家跟五福晋家当年闹成那样,甚至把五福晋的额娘都气的吐血,没几年就过世了。现在居然还有脸来攀扯十四福晋,再听听她后面说的话可不像是不知道怎么称呼人的。
五福晋家世低那时候不敢跟他们副都统府对抗,十四福晋可不同,人家的阿玛不但是都统还是个伯爵。完颜氏又是个大族,岂是他塔喇氏得罪的起的。
她们这些在京城的谁不知道德妃娘娘对这个小儿媳好,别看人家娘家人不在京城,要是真有谁得罪了十四福晋,德妃娘娘肯定第一个不答应。
她是真的不明白,一个副都统的女儿,怎么被教育成这样。额娘常说她不懂事,如今看到比她还不如的他塔喇氏,她不知道应不应该欣慰。
“好啦,好啦,这位他塔喇小姐还小呢,咱们还是赏花吧。听额娘说这两盆花平日里汗阿玛可是宝贝的不得了,今日知道来了这么多漂亮的小姐们,我看它们开的指定更鲜艳。”
四福晋开口笑着说道。
她可不是给他塔喇氏解围,她这话说出来大家全都附和,七嘴八舌的说起这有名的花卉来,一时间谁也没有理会他塔喇氏,徒留她一个人在原地委屈的咬牙。
五福晋的脸上有些纠结,她本是不愿意理会这间接杀害母亲的凶手一家,可来之前五阿哥有交代,让她跟这位堂伯保持好关系。如今她阿玛过世,娘家更有人依靠,也不敢反驳五阿哥的话。
脚挪动一步就被身边的四福晋给抓住手臂,“五弟妹,嫂子听说你喜欢芍药,你看那边芍药开的多好。”见五福晋望过来,四福晋对着她摇摇头。
这位五弟妹日子不好过她知道,可她这时候要是过去不是打了十四弟妹的脸?到时候额娘生气,她日子怕更不好过。再说让十四弟妹没脸她脸上也没光,这是她不允许的。
五福晋不是笨人,她感激的对着四福晋笑笑,“是啊,这御花园平日里咱们也来不了,难的今日有机会,我可要好好看看。”
御花园里面经常有妃嫔出来游玩,碰见妃嫔还好说,就怕碰见皇上。
儿媳跟公爹也是需要避嫌的。
佛尔果春凑过来,她往远处看去,也没看出来这芍药长的多好看。“五嫂喜欢芍药?我们府里应该有,回头我亲自送一盆过去。”她感激五嫂刚才的人情,一盆芍药而已,她肯定能培育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