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皇太极怎么不服气,天聪元年一月,后金以雪恨为努尔哈赤报仇为名,皇太极亲自统领八旗精锐出兵宁远城。
第一百九十七章 阴云密布
天聪元年,皇太极领兵雪恨宁远城,虽然他心中对此战没有把握,但这是他成为大汗的第一场战争,不甘心就这样认输,详细的安排起来,最好维持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而此时的大明江山也风雨飘摇起来,天启皇帝病重,而且他并没有立太子,使得大明朝局更是内乱不断,党同伐异继位者之争越演越烈,王公亲贵,百官群臣的目光都集中在天启皇帝的两个弟弟身上,尤其是信王朱由检。
天启皇帝最信任的魏忠贤,由于他的病情,更加的嚣张专权,大肆的排除异己,企图操控下任皇帝的人选,可是大明的有志之士又怎么会容忍这一切的发生?争斗越来越激烈,信王朱由检在谋士的建议下,一方面暗自靠向朝臣,另一方面对阉党表示善意。
“京城还没有消息吗?”袁承焕冒着风雪在宁远城头忙碌布置了几夜,本身就不甚丰盈的身躯,显得更加的消瘦,回到巡抚衙门,还没来得及弄掉身上的积雪,焦急的问道。
“大人,您的奏折已经送去了。锦衣卫也传了消息回京,过两日皇上定有决断。”
“我等不及,皇太极的八旗铁骑就要濒临城下,沈阳城空虚,趁着他汗位不稳,这可是天赐良机,若是错过了,以皇太极的能耐,必会剪除其他三人的实力。到时鞑丅子政令统一,是大名的后患。后患无穷。”
袁承焕眼眶深陷泛青,目光虽然还是如同往日那般锐利,却也难掩焦急,抿了一口热茶,重重地叹气,皇上,您的龙体何时才能痊愈,才能知道是阉党误国。
“大人,您且放宽心,卑职走了一趟沈阳才明白,皇太极虽然名为大汗,可是受代善等人的牵制,根本施展不开。”
付有爵眼里透着几许额的好笑,他对自己当初在盛京的处事很是自得。袁承焕轻轻的摇头,宽着茶叶,低声叹气“你虽然将皇太极有心议和的消息告诉代善知晓,让他不得不兵进宁远,可是——”
“大人,卑职做错了?”付有爵很是疑惑,袁承焕目光深远,盯着书房中悬挂的几乎能默写下来的地图,在他眼里既有后金,心中也同样装着大明的忧患。
他虽然信任付有爵,但是心中的想法不会同他说起,深邃的目光偶尔流露出一份得知己的神情,虽然他和皇太极的目的不同,都视对方为生死之敌,可是他们的想法也有几分相像,在袁承焕的心中未尝没有议和的心思,平定大明的内乱,在以倾国之力剿灭鞑子,远征蒙古,恢复永乐帝时的荣耀,这才是他一心追求的。
“你做的很好。”袁承焕安慰付有爵,紧咬着牙关,攥紧拳头,眼眸中由于熬夜而成的血丝更重,仿佛冒着迫人的红光,额头的青筋暴起,猛然起身,低声道“不能再等皇上的决断了,付有爵,你派人将我得到的那些个珠宝人参送去京城,交给九千岁魏忠贤。”
“大人。”付有爵高声唤道,那些东西不仅是袁承焕的全部家当,更重要的若是勾结阉党的名声落实,对手握重兵的袁承焕来说不见得是好事,会被“刚正不阿”的正义之士指责,更会不溶于士林。
“你不用说了,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战场上的机会稍纵即逝,为了大明江山,我又何必在意名声?能重夺沈阳城,哪怕我身败名裂也心甘情愿。”
袁承焕身上露出虽死无憾,他确实是难得的人才,更是这个乱世的卫道士,只是不同于众人的人,要不然成为英雄豪杰被众人景仰,若不然就是被众人抛弃,世人皆醉我独醒,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非要如此吗?”付有爵再次忍不住劝说,“大人,若是能力阻皇太极,您就会威名更盛的,倒是再——您此番联络蒙古林丹汗,弄不好会有通敌叛国之嫌。”
“你熟读史书,难道不知道宋史?当时的金是怎么灭亡的?”袁承焕若是有别的法子,也不会如此。
“可是宋也是被蒙古所灭,大人,属下怕你养虎为患。”
“林丹汗可不是皇太极,更不是忽必烈,他充其量不过就是骄傲自大虚张声势的山猫。”
袁承焕既然已经下了决定,就不会轻易的改变,几步走到书案旁,从暗格里拿出有一甲子以上的人参鹿茸,大颗的宝石东珠,放在礼盒中,坐在椅子上开始写书信,忍住脸上的不耐烦,先是拍马一番,然后才写了趁着皇太极领兵在外,连蒙抗金,袁崇焕甚至打算动用大明属番朝鲜,争取一举剿灭后金的老巢。
八旗精锐尽出的盛京,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太极故意赌气,你们不是张罗着要为努尔哈赤报仇吗?好,随你们的意,他让吵闹最欢的代善统领正红旗当开路先锋,而且一副将功劳交给他的样子,好像代善随随便便就能攻下宁远城一样。
皇太极自然谋求最大的额利益,暗自盘算在行军途中消弱莽古尔泰和阿敏的影响力,争取将他们统领的两旗拿下来。为了培养多尔衮和多铎,皇太极也下令将他们带在身边,多尔衮欣然从命,生性倔强别扭的多铎,可是没有给他丝毫的面子,骑马摔伤了腿,自然留在盛京养病。
“多铎这是在养病还是在开茶话会?”海兰珠不会忘记听见多铎受伤无法出征时皇太极那阴沉的脸色,以及他那难掩的暴怒,她可是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圈住他不要生气,就是这样皇太极也没有绕了多铎,哪怕他摔伤了腿,你得进汗宫来挨训,一番训斥之后,多铎面色如常不见任何异色的走出汗宫。
半路上正好巧遇海兰珠,向他挑眉而笑,一副风流纨绔公子的样子,让海兰珠也不禁摇头,却也并不会同他多说什么,在停住脚步的多铎身边,飘然而去,似隐似现听见多铎的那句‘谢谢’
这句话让海兰珠心中泛起一丝的惆怅,她有做了什么指的多铎道谢?其实什么都没做,尤其是在阿巴亥的身上,冷眼旁观自私之人,哪能当得起这声谢?
皇太极对于多铎也没有过多的惩罚,训斥一顿也就算了,他在私下里曾经说过,多铎的虽然顽劣,可是将来的才干不亚于多尔衮,他虽然冲动容易感情用事,但却很有决断,心狠手来党委领兵的将才。
皇太极拥着海兰珠轻声感叹‘慈不掌兵就是这个道理。’
“大妃,十五爷府上是热闹一些,可应该还是在养伤的。”乌玛低笑声,拉回了海兰珠的思绪,捻了一颗去皮的松子入口,海兰珠轻笑道“养病?我看是选美还差不多?我的耳朵可都灌满了他风流之言,而且还偏好年岁比他大的女子,真不知晓多铎这是怎么想的,他才多大——”
“格格,十五爷都已经十五六了,哪能没有女人伺候?”乌玛继续给海兰珠扒松子,挑好的放在一旁,供他享用,“大金的男人哪个不如此,他们仿佛更喜欢年岁大的女子,说是好生养,会伺候人。”
“他们的想法还真特别,是开放还是地域所致?琢磨不透。”海兰珠同样也想不明白,这些后金的男人到底怎么想的,这一点同极为讲究贞节,立牌坊的大明真的一点都不一样,对女人的压迫也更轻一些,不会受三从四德的束缚,起码还能让她们经常外出串门。
“启禀大妃,十四爷大福晋到。”萨尔多在外面禀告,海兰珠看看天色,愣了一下,她怎么这会儿来?开口轻言“让她进来。”
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