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五郎赶紧牵着马走开,侧着头,始终不敢往她身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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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午时,右相府。
吉温拿出一片母丁香含在嘴里,紧张得不停抖脚。
自他出狱以来,他就希望能为儿子报仇雪恨,且非常清楚杀子的仇人是谁。右相要先查出薛白的幕后指使,吉温也想通了,确实该查,杀子之仇那人也有一份。
可惜年初右相忙于国政,只将此事交于旁人。
没想到,右相府还没动作,薛白反而先跳出来,怂恿杨銛上奏开收盐税,圣人虽还未答应,但这分明是要掘右相的根!
总而言之,他已迫不及待。
终于,庑房的门被推开,吉温走向大堂。
小径那边有一妇人鸟鸟而来,人未到而香先至,走到吉温身边,与他并肩而行。
他目光瞥去,不由咽了咽口水,莫名地心跳得厉害。原本萦绕在脑中的杀子之仇,一半化为了绮念。
再往前,另一个穿浅绿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已等在那里。
吉温观察这一男一女的气场,心道右相这次终于派了厉害人物配合自己查薛白。
三人一起进了大堂,一起行礼。
“裴冕见过右相。”
“达奚盈盈见过右相。”
“吉……吉温见过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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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丰味楼。
“东家,食盒送回来了。”
“给我吧。”
杜妗从食盒中拿出一个纸条,向薛白招了招手。
两人如今颇有默契,一个动作彼此也就会意了。
薛白看过纸条,出了阁楼,走到大堂,向杜五郎招了招手,道:“一道去吧。”
“我能不去吗?”杜五郎不太情愿。
“我不常在此,带你与邻居打个招呼。”
“哦。”
两人走进隔壁院落,登上小阁。
达奚盈盈已经坐在那煎茶了。
薛白坦然坐下,道:“听说吉温想了个好办法,要寻个罪名把杜家再押到京兆府审?”
达奚盈盈手一抖,茶水湿了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