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梁妈妈也是满脸的诧异,片刻方说道:“夫人,韩大小姐的小丫鬟说,这是夫人要的点心的样品,方子则压在下面,让您若是看了方子仍不会做,只管再打发人上门去问便是。”
孔琉玥闻言,方回过神来,忙将未成形的眼泪都逼了回去,微红着眼圈笑道:“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罢。”想了想,又吩咐梁妈妈,“把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儿,都告诉白书她们几个罢。”她们都是她的心腹,是她要办任何事最得力的左右手,若不将事情的原由告诉她们,一来她心里过意不去,二来以后真做起点心来,也不方便,总不能叫她亲自上阵罢?她那厨艺,还是不要的好,不然别说以此来搞定小正太小萝莉们,只怕她自己都会先受不了!
“是,夫人。”梁妈妈应了,与白书一道向她屈膝行了礼,退了出去。
这里孔琉玥方捻了一块蛋挞在手,一边小口小口的吃着,一边含泪看起夏若淳的回信来,“田田亲爱的,一直很想给你写信,偏偏上次只告诉了你你联系我的方式,忘了问你我要怎么联系你,要怎么给你送信了。永定侯府的水深,我怕贸贸然送了信来,到不了你的手上,害我有好多的话,只能以日记随笔的形式先写了存下来,等到你给我送信时,再一起回给你,没想到你也想到了这样的办法,看来我们果然是心有灵犀,不点也通啊……”
“是的,我是已跟庆王世子定了亲了,不过,我已见过他好几次,长得还不错,人品也还过得去,最重要的是,他向我爷爷奶奶提亲时,是保证了以后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所以估计以后不会有通房小妾神马的让我操心,你不用为我担心。倒是你,那个‘公共厕所’对你怎么样?一想到他有三个小老婆,据说还有无数前仆后继等着爬床的丫鬟,我就淡定不起来,真是气死我了,丫算什么东西,连给你提鞋也不配!……我知道委屈你了,但是这个该死的时代你也知道,女人是讲究从一而终的,要半途换人神马的,也不现实,所以我的意思,是你先看看‘公共厕所’能不能改造,妞相信以你的能力,改造个把个渣男还不在话下。”
“不过,如果你要是实在觉得委屈,不愿意勉强自己,那就不要勉强,只当他当上司看待即可,等到将来有了合适的时机,立马离开他,然后我们俩一起过仗剑江湖,快意恩仇的生活去……对了,那个神马3g王爷是什么意思?难道除了我们两个倒霉鬼外,你还遇上了另一个倒霉鬼不成?”
除了这封一看就是新写的信之外,也还有一些日记随笔之类的,有骂她那个无耻的便宜继母和继妹的、有烦恼来大姨妈时肚子好痛希望能跟以前那样有她亲手熬得补血中药的、有担心自己的……也是写了厚厚一摞,看了好半天才看完。
最下面还压着她写好的做蛋挞和双皮奶这两样点心的方子,还附了一句,让她今儿个不必回信了,待过了一阵子再集中给她送一次也是一样的。
带着又酸又甜的心情,孔琉玥将这些信一一又看了一遍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将它们都收好,藏到了之前她藏夏若淳给的第一封信的地方。
然后,她坐回到榻上,一边吃起余下的蛋挞,一边含泪笑了起来,若淳,哪怕前路再艰难,就算只是为了你,我也一定会坚持到底的!
思味斋最上等的雅间内。
待掌柜的将点的菜都上齐后,晋王便摆手将其连同众伺候之人都打发了,方笑向在座的傅城恒,赵天朗和辅国公府世子王乾、亦即皇后的幼弟王乾道:“上次赛马,说好了谁赢说做东的,因此今儿个特地约了你们来这里吃这个东道,明儿可别再说我赖账了!”
赵天朗闻言,先就笑了起来:“知道九哥您银子多的没处使,但您也不能次次赛马,都故意不叫傅大哥罢?您就那么怕您的银子花不出去,要不送弟弟点儿,让弟弟帮你花去?哎哟……”
话没说完,已被晋王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上,笑骂道:“有的吃你就吃罢,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难道这一桌子的好酒好菜,还不足以堵住你的嘴不成?”
一旁王乾笑着插言道:“子纲兄,你就该学学我,有的吃我就吃,有的乐我就乐,才不问是什么缘由,又是谁做东呢,只要不是我做东就好!”
说得晋王和赵天朗都大笑起来,一个左拳捣向他,一个右腿踢向他,齐齐骂道:“你个钻钱眼里了的,从来只有你吃别人的东道,别人是休想吃到你东道的!”
便是一向不爱笑的傅城恒,也不由高高翘起了嘴角。
他们几个包括今上赵天钥,都是从小玩儿到大,从来都是什么玩笑都开,荤素不忌的,只不过如今跟赵天钥有了君臣之分,所以再不能像以前那样了。但余下的四人,感情却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三人笑闹过一场后,方由年纪最小的赵天朗执起酒壶,为大家斟了酒。
晋王因端起酒杯满脸是笑的说道:“其实今儿个约你们出来,除了吃前日那个东道外,却是受人之托,有一件事想劝劝煦之。”
晋王此言一出,赵天朗与王乾立刻来了兴趣,齐齐笑道:“可是又有谁犯事儿犯在了傅大哥手上,求到了九哥您的头上,您抹不开面子,所以只能置了好酒好菜,想先堵住傅大哥的嘴,让傅大哥放那人一马啊?”
因傅城恒掌着五城兵马司,一向待下属甚严,兵马司上下在维护京城的秩序时,要求十分严格,不说那些纨绔,就连有些平常为人还可以的贵族子弟们亦时有因不慎犯在兵马司人手下的。那些人不敢去求“冷面侯爷”,便把主意打到了一向好说话的晋王身上,屡屡求了晋王去帮他们在傅城恒面前说情,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夫,十次里傅城恒倒也会卖晋王五六次面子,故赵天朗和王乾会有此一说。
便是傅城恒,听完晋王的话后,亦是跟赵天朗和王乾一样的想法,因双手抱胸淡笑道:“说罢,这次姐夫您又是想帮谁讨情?”
晋王就一脸促狭的上下打量起他来,打量完了,方转向赵天朗和王乾笑道:“你们要不要先来猜一猜今儿我是受的谁之托?”
赵天朗和王乾见他笑得促狭,情知有异,故意陪着胡乱猜了一通:“冯家的二小子?郭家的二小子?还是徐家的小五?”见晋王都笑着摇头否决了之后,方一左一右的凑上前,求道:“好九哥,我们真个猜不出来,您就行行好,别卖关子吊我们的胃口了,成吗?”
晋王见把气氛弄起来了,方笑得得意洋洋的宣布了“谜底”,“我就知道你们都猜不着!其实今儿个,我是受的王妃之托,托我……”说着眼见二人脸上瞬间真个吃惊起来,傅城恒也微蹙起了眉头,他方又继续道:“托我劝煦之一劝,说是弟妹年纪还小,生的又单弱,让他晚上在床上时呢,咳咳……少使点劲儿,别把人折腾得在进宫的路上都能睡着,这次得亏的是跟她进宫,坐的是她的车辇,若是换了旁人,岂不是要说她的嘴?更甚者,万一她在皇后娘娘面前也打起瞌睡来,可怎么样呢,哈哈哈哈……”
话没说完,他自己已是捶着桌子笑得东倒西歪。
赵天朗与王乾先是一怔,继而也跟着大笑起来,堪堪站立不稳。
唯独傅城恒一张俊脸瞬间黑如锅底,瞪着三人的双眸里似是能喷出火来,但认真一看,却又不难从他黑黑的脸上,发现一丝可疑的红晕。
眼见其余三人笑了半日,犹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傅城恒不由越发恼怒,“砰”的一拳砸在桌子上,砸得其上杯盘碗碟一阵乱响,然后起身作势欲走,三人方勉强忍住了,将人给拉回来,摁回椅子上,没什么诚意的赔礼道歉道:“煦之兄别生气了,至多我们再不说了便是了。”
赵天朗又一本正经的道:“是啊,傅大哥,您就别生气了,至多我们再不说您在床上的表现太勇猛,我们只说嫂夫人太漂亮,太让您难以自持也就是了……”话没说完,便再装不下去一本正经的样子,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不过笑归笑,手上却未松开,仍与王乾一左一右按着傅城恒的肩膀,以免他又气得暴走。
傅城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