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震惊地张大嘴,“你不是琴圣?!”
“我只是琴圣的弟子。”
青翠荫茂的榕树下。
白衣的有琴泓悠然出尘,清雅绝伦。如歌实在不敢相信,他如果不是琴圣,真正的琴圣又会是何等人物呢?她不禁向往起来。
琴声淙淙。
有琴泓在琴声中回忆道:“遇到琴圣那年,我十二岁,琴圣一袭白衣,洁白得像天山上的雪,比阳光耀眼,让人简直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如歌好奇道:“他的琴艺比你还出色吗?”
“我连他一分也比不上。”
她不信。
有琴泓笑:“最起码,他奏琴时你绝对不会走神。”
如歌羞红了脸:“我已经道过歉了。”
有琴泓笑得宽容。
如歌喃喃道:“琴圣……不晓得我能否有机会见他一面……”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琴圣每年会到品花楼一次,算算时间,也就快了。”
有琴泓的声音中也似带着无限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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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楼除了“麻雀变凤凰”一夜间身价倍增的丫头香儿,最让人艳羡的就是风细细。
风细细也算是因祸得福,没能抓住刀无暇,却被烈火山庄的玉自寒看上了。从初一那夜后,玉公子便经常来到她的风阁,她在品花楼排行榜上的名次随之一路飙升,转眼坐到了第二的位置。想来,也只有烈火山庄才能让天下无刀城尽敛光芒,才能让她成为当下品花楼最当红的姑娘。
有看官说了,不对呀,这风细细只是排名第二,怎会是最当红的姑娘?!您不知道,风细细就算再自负也不敢跟排名第一的雪相比,只是雪极少待在品花楼里。)
风阁。
玉自寒临窗而坐,静静品茶。
风细细也算是见过场面的女子,可是,因为对面坐着玉自寒,她竟然手足无措起来。
茶气淡淡轻袅。
玉自寒清俊的面容温文谦和,薄薄的嘴唇轻触细腻的青瓷碗,目光清远而悠长,像在等待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风细细紧张地绞着手,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见过比他俊秀的客人,见过比他阔绰的客人,见过比他威武的客人,见过比他凶悍的客人,她从没有紧张过。男人嘛,想要的不过是那些东西,给他们就是了。
可是,这位玉公子大是不同。
他眉宇间笼罩着柔和的光华,虽然坐在轮椅上,却似世间绝美的温玉;他唇角清淡的微笑,却给她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在他身边,风细细忽然觉得自己脏得很,连多看他一眼,同他说句话,似乎都是对他的亵渎。
玉自寒好像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失措与沉默,只是用指腹静静抚摩着青瓷碗,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身后的玄璜垂手静立。
这时,屋外响起一阵急匆匆的小跑声,像团火焰一样直冲进来,门上的帘子“哗”一声被撩开!
一身鲜红衣裳,脸颊粉扑扑冒热气的如歌,手中捧着一个纸袋,微微喘着气,高兴地喊:“君山银针买到!”
风细细扭头看她:“你回来得倒快。”
如歌笑:“呵呵,我是跑着去跑着回的。”说着,她走到玉自寒身边,打开茶袋,银针的清香顿时盈满房间,她连声道:“你快瞧瞧,茶坊老板说这是上等的君山银针,好喝得不得了,是不是真的啊。”
玉自寒凝视着她,眉心微微皱起,他从怀中取出一方青色的手帕,细心地为她拭去额上细密的汗珠。
如歌一怔,笑着接过帕子,胡乱抹了抹脸,道:“只是跑得急了点。”
玉自寒摇头,自青花茶壶中斟出一杯茶来,递到她手中。
如歌一仰头,咕咚一声喝下去,道:“好了,别管我了,你要不要尝尝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