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禾安静了下来,认认真真地看着金文熙。
“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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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文熙被七手八脚地拉了上来。
阮青禾想兜头盖脸扑进他的怀里,却被他哎哎喊着,努力推开。
“我身上都是冰水,别把你搞湿了…”他挡着她,不让她抱他,被阮青禾一拳,狠狠捶在手臂上。
“知道冷还跳下去,不拿自己的命当命了?”她又气又心疼,举起大毛巾去擦他的头发。
一身的衣服都扒了个干净,金文熙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半躺在船舱里。
他早提前备下白酒,拧开瓶盖,狠狠灌了一口下去,才终于感觉到冰冷的四肢渐渐暖和起来。
“来一口吗?”金文熙将瓶口递过来,“刚才跳下去的时候,溅了水花到你身上,应该也很冷吧。”
阮青禾轻轻摇头:“我不喜欢喝酒,因为以前曾有些不好的记忆。”
金文熙又连灌了几口,隐约间像有什么从脑中一划而过,再欲去想,又觉得头痛欲裂。
阮青禾按着他的太阳穴,哼了一声:“…现在就撑不住了,等会儿姐姐来了,我看你怎么有精神应付。”
苏屏?苏屏来了?
金文熙一惊,撑着身子坐起来。
阮青禾笑意更深:“她担心你不肯放人,要来替我保驾护航呢。”
老罗从渔船下来,干干脆脆地关了摄像头。
金文熙投去探询的眼神,被他没好气地怼:“…好端端跳到水里去,废我一个麦麦麦。连声都不许我收,还拍拍拍你做什么。”
他像挨训的孩子,低着头大气不出。
阮青禾咯咯笑,顺杆子往上爬:“导演说得对!”
保姆车一路从海边开到了车站。
苏屏果然早已经到了,墨镜风衣短发,英姿飒爽地站在车前。
金文熙哼一声,凑到阮青禾耳边小声嘀咕:“这感觉,像是把自己老婆送给黑帮恶少啊。”
阮青禾扑哧一下笑出声,也小声回他:“你放心,你这句话,我一定原封不动地告诉姐姐。”
苏屏扬起脸朝他们的方向点点头,金文熙后背上的汗毛都竖起了一片。
“不许做傻事啊。”她不放心地叮嘱,“要好好照顾自己。”
金文熙笑得云淡风轻:“我保证,金文熙只会在阮青禾的面前犯傻。在除了你的全世界,都要做一只精明的老狐狸。”
真正分别的时间来临,他们却因为船上他那一番“壮举”,削淡了离别的心情。
金文熙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只觉得他和她的未来一片美好,连腥咸的海风都缱绻缠绵。
他伸手抱住她,嗅她发间的芬芳,鬼使神差地提醒她:“下个月是我的生日…”
阮青禾站直了身子,深深地看着他:“前辈,再见。”
她先转身上车,再没有回头望他一眼。
苏屏拎着她的箱子跟在她身后,上车之前,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
“前辈…”她冷淡地开口,“有句话,我奉命带给你。”
“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与青禾有任何形式的联系。”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这是我的意思,也是…苏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