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混了几十年,姓项的几姐弟都已经是坐办公室级别的人了,所以才能在骨头还没长好的时候回来上班。
金莲停车在厂子门口,抱着卷起的横幅,对门卫谎称自己是来厂子应聘的,轻轻松松就进去了。
她一进厂就撒丫子往项棉的办公室跑,冲进一个大办公室后,在一群人诧异的目光中,几步跳上项棉的工位,双手将怀中的横幅拉开。
横幅上血淋淋的印着几个大字,欠债还钱!
“?”
“?”
“?”
在场的人没谁不傻眼的,目光全都落在金莲身上,看看怎么个事。
项棉本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好的,正忙着处理这一个多月自己没能处理的工作,突然就有个阴影笼罩到自己头上,接着桌面上的东西就被人踢到地上去了。
一个人,站在了她眼前!
她错愕的仰起头,只能看到眼前人的背影,能明显的认出,这是个女人,还莫名眼熟!
“你谁啊,是不是神经病?马上给我下来!把我文件都踩脏了!”
项棉拍着桌子,暴怒起身。
“我谁?!”金莲拉着横幅转身,居高临下的眸着项棉,“我是你家的债主,母债女还,赔钱!你们一家害我和我妈都狂躁抑郁了!赔医药费!”
看到是熟悉的人,项棉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是你?!”项棉眨了眨眼睛,终于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好你个狗娘养的贱人,今天自己送上门来了,我们正要找你赔钱呢!”
他们家亏了最少十万块,算起来都不止。
家里坏了很多东西,五个人又骨折住院,费用都不低,又差不多两个月没上班,项洋还差点因为这事被炒鱿鱼呢,还有大家后期复查就医的费用。
这些加起来,早就超过了十万。
玛德!
他们还愁找不到人赔钱呢,竟然不要脸的跑到她上班的厂子里来闹,反过来让她赔钱!
项棉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气愤中的她短暂的失去理智,抓起手边的保温水瓶就砸了过去。
金莲歪头一闪,保温杯砸向对面,差点中奖项棉的一个同事。
“你还敢故意伤害?你妈逼的我和我妈都犯抑郁症了,你们一家又拆了我家的房子,连传家宝都不见了,肯定是你们偷的,一群小偷,你不得好死啊你!还我钱!还我钱!项棉还钱,老赖还钱!”
金莲高举手里的横幅,踩在项棉的工位上大喊大叫。
一办公室的人都跑了出去,害怕被无辜连累到。
这年头偏激报复社会的人还少吗?吃瓜的前提是要有命才行。
一瞬间,偌大的办公室变得空空荡荡的,只剩下金莲和暴躁的项棉。
金莲高举横幅在工位上上蹿下跳的乱喊,外头无数同事离得远远的在看项棉的笑话。
项棉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扇了无数个巴掌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明明事实不是这样的!
他们家才是严重受害的一方!
项棉气急败坏的追着在各个工位上跳来跳去的乱叫着给她泼脏水的金莲,但总是慢一步,怎么也抓不着泥鳅一样的人。
“你给我滚下来,明明是你们母女俩要赔我们钱,还敢倒打一耙来我厂里闹,滚下来,不然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