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拱手道:“是,下官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白沄婳笑了:“看这事发生的,大年初几正值年假,还要劳烦柳大人亲自跑一趟,辛苦大人了,哦对了,上一回尊夫人来寻我看病,恰逢我手中的药没了,前几日好不容易才找齐了药,既然大人过来了,就顺便带回去吧,省得我再跑一趟。”
她从随身的包包里取出一个白瓷瓶,与一旁桌上的几个药包交给身旁的熙越。
熙越将东西双手递到柳埠手中。
柳埠看着手中的白瓷瓶与药包,有些怔愣,自家夫人有什么毛病,他自然清楚。
两人成婚多年,却未曾生有一男半女,这成了自家夫人的心头病,日日都郁郁寡欢,吃不下咽。
这不听说白沄婳是神医之徒,就借着与李伯均的情分舔着脸上门求医。
白沄婳倒是大大方方给看了,得出的结论是能治,但是缺药,得等!
他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白沄婳。
难道这就是……
后者笑出了一排小白牙:“祝柳大人早生贵子,到时可别忘了请我与王爷去喝满月酒啊。”
柳埠大喜过望,险些就要给白沄婳跪下了。
坐在轮椅上的宫辰渊眼疾手快拦住了他。
一番寒暄过后,柳埠带着褚岑岑的尸体离开了,却留下了那个丫头。
就像他开头所说的,这个丫头是靖国侯府的人,本来该由李青萝处理的,但是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难免李青萝会一气之下,就将这个一直伺候林秀云的丫头给发卖到边疆去。
所以,他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将人交给白沄婳处理。
白沄婳看着那个丫头:“起来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大小姐,奴婢不辛苦,若非大小姐帮奴婢的弟弟治好了病,奴婢的弟弟就死了,帮大小姐做这些没什么的。”
白沄婳接过熙越手上的荷包递了过去:“你取回了卖身契便是自由之身了,这些银两拿着,回去做点小营生,亦或是找个男人嫁了都随你,走吧,过自己的日子去吧。”
丫头泪流满面,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接过银两离开了。
看着人走后,白沄婳去了柳嬷嬷住的房间。
在门口,她就听到了屋里有人说话,便没有进去,就站在门外听着。
柳嬷嬷的声音有些沙哑:“难得大小姐如此通情达理,少爷,您就自己回靖国侯府去吧,不用管老奴,老奴在庄子上住习惯了,清清静静地挺好。”
白玉生坐在床前,正在一勺子一勺子喂柳嬷嬷喝药。
“您不仅照顾了我母亲,还帮我找到了真相,如今又照顾我,我怎么能留您老人家一个人在庄子上呢,您放心,我一定会出人头地,会有出息的,到时候报答婳儿与舅母,不会平白接受婳儿与舅母的帮助,所以您也不必觉得咱们占便宜了,只有您在我才能安心,您就跟我一同去靖国侯府吧。”
“是啊,柳嬷嬷,你就听表兄的吧,他这些年过得艰难,好不容易一切都安定了,你又怎么能让他有挂碍呢?”
屋里的两人闻声一同看向门口,瞧见一身白衣的白沄婳逆光走了进来。
柳嬷嬷就要起身行礼。
白沄婳赶紧过去按住她:“不必多礼,快躺下。”
柳嬷嬷推脱不过,这才顺着力道躺下。
白沄婳看着她的眼睛:“其实,我知道,你不愿意回靖国侯府的顾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