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听说日本东野集团的人会来这里,所以特地过来。他们打算取得一块土地,开发温泉别墅,我手边有几笔土地想介绍给他们。”
“只是介绍?”姚子望眉头一挑。
“如果可以,当然希望可以参与营建。”程雪歌扬起头,满是雄心地道。
“只是参与?”姚子望又以不置可否的声音道。
程雪歌不悦了,以隐忍的声音问:
“你是什么意思?有话大可直说。”
“你为什么不自己建呢?”
自己建?动辄几十亿的工程,她怎么能说得这般轻松?
“你是在寻我开心,还是真的觉得我们现在可以了?”程雪歌盯着她问。
“你何不自己判断?”她眼角扫到赵冠丽大步走来的身影,决定尽快离他远一点。“我要走了,你自己想一想。”
为了闪避嫌疑,不让世人知道她是“远帆”一半股份老板的事实,这些年她与程雪歌之间的商业联系常常靠着唐清舞的传递而顺利进行。所以外人一直以为姚子望与唐清舞是私交非常好的朋友,反而没人猜疑她与程雪歌之间的关系,更猜不到她就是一路扶持“远帆”东山再起的幕后高手。
已经没有家人的程雪歌,与家人都在美国的唐清舞,某种程度上都对姚子望有一种依赖。尤其唐清舞更是觉得她无所不能,觉得她手段高强,虽然行事风格冷酷,但并不阴险,是一个可靠的大姐姐——当然,她会这么想是因为吃过姚子望苦头的人不是她。
这日,提早将公事忙完,姚子望约唐清舞出来晚餐,决定早早问个清楚,因为她个人对这件事情也感到相当的好奇,想知道这个小女生心底在想什么。
“清舞,为什么突然决定放弃了?”不是看不出来这些年唐清舞的勉强,不过姚子望觉得在苦尽甘来的现在,才想要分手,是件很奇怪的事。
“我也不想放弃……可是……姚姐,你说,现在‘远帆是不是已经发展到超越程伯父在世时的规模了?”
“是,而且以后还会更好。依我的判断,五年内‘远帆便可以申请股票上市了。”对如此亮眼的成绩,姚子望个人非常满意。尤其去年起“远帆”另成立一间小公司叫“远见投资”,这是她的私人户头,许多她该得的获利都汇进这里,由着她私下操盘进出国际期货市场。这一两年来,因为国际物价波动起伏大,投资有方,让她赚了不少钱。当然,以后她还会赚到更多,因为程雪歌发誓总有一天会把她手上所有“远帆”的持股都买回去。
那,可是得要花上好大一笔钱呢。
唐清舞勉强一笑,轻轻地道:
“我知道以后会更好,可是,现在这样还不够吗?公司欠银行的钱都还清了,也顺利的营运着,雪歌也训练了好几个专业经理人来帮他忙,不会再有人说‘远帆会倒闭的话了。他不是帮程伯父出一口气了吗?为什么他还要这么努力的工作?如果他不现在停下来,那么未来三十年,他也不可能停下来。我不喜欢他这样,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工作上,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没有尽头的等。”
姚子望一愣,没料到唐清舞的心结居然是这个。这,可比吃醋、误会等等的事情要棘手多了。
“你还爱他对吧?清舞。”
“我还爱……”可她最倾心的那个面貌已经不在了。
“你不能连他现在的样子也爱进去吗?”
“我以为自己可以,但我怕……总有一天,我会因为太寂寞而恨他。我真的很寂寞,我很努力的想学会商场上的事,但就是学不来。当我发现我无法为了他谈成一件生意而跟着高兴时,我就知道我撑不住了。我想要平凡的生活,我想要与他有更多私人的生活,我不要他当成功的商人,我不要他总是在工作。这种事并不是结婚、生小孩就可以解决的,只有一个人在撑的家庭怎么可能会幸福?如果你觉得我自私的话,那就自私吧,我没有办法了,我觉得够了。”唐清舞掩面低泣。
自私?这世上谁不自私?姚子望没安慰过人,所以只能将面纸备好,放进唐清舞手中。
“你可以与程雪歌讨论出两个人都能接受的方式,重新调整你们的生活。”她提出建言。
“除非他离开商界。”
“他怎么放得开‘远帆?”真是孩子气的话。
“姚姐,如果,如果我能说服雪歌放开‘远帆,那你愿不愿意接手公司,让雪歌没有后顾之忧的离开?”突然,唐清舞抬起满是泪水的脸蛋问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