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举动,吓了所有人一跳,有些人忘记水缘才是皇帝,就想要跑出雾清宫之内。待一想起我只是妃嫔,这才又以狼狈的姿态站回原地。
水缘似这才发现我的存在,假装意外的模样,说道:“原来爱妃来到朕的雾清宫,真是难得。要知道平日里,爱妃最不喜欢来的地方,便是朕的雾清宫。”
水缘一口一句爱妃,一口一句朕,说得倒是挺溜。他还很会作戏,分明早看到我的存在,却视而不见,还不是想看我求他?
此刻,方才难以遏制的怒火,奇迹般地平复下来。
我低头,上前一步,柔声细气地说道:“臣妾今日来,是负荆请罪!!臣妾罪孽深重,没能管教好太子,太子才会冒犯冲撞丞相大人,此乃臣妾的不是。若太子有罪,臣妾,该与太子受同样的惩罚。请皇上成全,让臣妾与太子在太子殿禁足三月。这一回,臣妾定将好生教导太子,怎生做一个好太子。”
确实是我没有把小六教好,小六才敢冲撞丞相。无论是不是小六的错,小六都不该沉不住气。
为她一笑,宁做昏君
为她一笑,宁做昏君(2079字)
我也不可能在众人面前让水缘颜面无存,他是皇帝。如果我激怒他,只会将事情变得更复杂。遭罪的,可能又是小六或小七。
若我心无牵挂,那么我,无需在水缘的眼皮底下苟延残喘。
好半晌,我都没等到水缘的答复。不知他是允,还是不允,都要给我一句话才是。
难道,他又在生气?亦或他知道我故意在众人面前逼他不得不给我一个答案,此刻在考量要怎样处置我的大逆不道?
我的心思转了千百回,待我回神,才发现跟前站了一个人。
依然低着头,我看着跟前的那双长腿发愣,不明白为何他思考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想明白。
“悠儿的话,很对,养儿不教父之过。既然悠儿敢于承担责任,那我这个做父亲的,当然也要向悠儿学习。好,传朕旨令,朕与悠儿即刻搬往太子殿,闭门思过三月,钦此!!”听到水缘这话,我犹豫间抬起头,看向水缘,不明白他为何发一道这样的圣旨。
他到底意欲何为?要知道他是皇帝,居然会做出此种轻率的举动。
皇帝在皇宫,当然是每日都要听政上朝。他这样惩罚自己,所有人不都得将罪责推到我身上?如此一想便觉前途一片黑暗。
水缘的神情,很平常。没有算计,也没有生气,堪堪与我的视线相接,对我露出微笑。这是方才那个与美人调笑的风流帝王么?为何瞬息间,他便换了一副模样?
“悠儿,我很想你。等了这许久,你终于来找我了。虽然是为小六的事情,我还是很开心。”下一刻,我被水缘拉进怀中,他温柔地对我说道。
我的第一反应,绝不是被他感动,而是抬眼看向四周。不如意外,那些美人皆用愤恨的眼神看我,恨不能抽我骨血的模样。
女人的嫉恨心,极为可怕。
我挣扎着想走出水缘的怀抱,却反而被他抱着更紧,动弹不得。
水缘一定是故意。他故意制造没我不可的现象,就是要让这些人将仇恨转嫁到我身上,让我日子不好过,是为了惩罚我。
“皇,皇上就是喜欢开玩笑。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是万金之躯,怎能如此儿戏,陪臣妾受罚?万万使不得,请皇上收回成命。”我边说边挣扎,却怎么也无法摆脱水缘的控制。
“悠儿,你这小家伙,你忘了,我下的是圣旨。圣旨已下,就不可轻易收回。”水缘径自抱着我轻轻摇晃,语气带着轻佻与调笑。
他居然,居然叫我小家伙。我早已一把年纪,怎能被他如此称呼?他不觉着,这称呼很恶心么?而且还当着这么多美人的面前如此称呼我。
我再一看,脸色遽变。只因那些美人的眼神比方才更加毒辣,若眼神能将人杀死,我还不得死了千百遍?
水缘的魅力我早已见识过,这天下间唯一不把他魅力当回事的,只有杨花。偏生他以往只对杨花感兴趣。
他后宫中的女人,上至妃嫔,下至宫女,哪个不想得到他的宠爱?这么多女人的恨意加在一起,随便将恨意发挥一点,便能要了我的性命。
我早该知道,自己斗不过水缘的。他风流倜傥,狡诈如厮,而我呢,偏偏惹他生气。如此,不被他加以戏弄才怪。
既如此,我还有什么好挣扎的?根本就是徒劳无功。
“是,皇上说的话都对,皇上想怎么做,都可以。”我无奈地虚应道。
水缘将我推开一些,眉眼带笑,轻捏着我的鼻尖道:“悠儿,我喜欢你叫我水缘,你我之间,不该如此生分。”
我对水缘露出假笑,才道:“皇上忘了,方才皇上在雾清宫吃喝玩乐,臣妾是等了又等,排除万难才能进入雾清宫。皇上你倒是说说看,臣妾就算再大胆,也不能逾距,不是?”
这会儿跟我上演你侬我侬,水缘他不觉着现在这般很假么?
“悠儿真的生气了?也不全是我的错。我与你正在闹矛盾,你为小六的事来雾清宫找我,我也不该表现得太急切,让你立刻进入雾清宫。毕竟我是皇帝,当然也要面子的,不是么?”水缘说罢,还朝我抛媚眼。
这哪里还有做皇帝该有的样子?他居然还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说我和他正在闹矛盾。这种事情,有必要当着众人的面前说出来么?
他这样做,是不是别有用心?故意在众人面前制造宠我的假象?
我倒要试试看水缘能容忍我到什么程度,他处处算计我,我也要给予适当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