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不是夸大其词,在公子堡中,有几个哑巴,就是因为乱说话,而被曲君武弄断舌根的。
但只有罗飞是例外!
因为这个年轻人根本就无不怕,地不怕。
罗飞在五英山庄外,将秦起英弄得四面楚歌之后,又骑着快马回到公子堡,他在公子堡的地位,似乎已高过了七公子。
甚至连鬼刀勾千魂见到了他,也是恭恭敬敬的,好像公子堡中除了曲君武之外,便轮到了这个原本藉藉无名的罗飞。
曲君武面前的大红人,有谁敢得罪他?
现在,曲君武表情变得严肃,连勾千魂都不敢再开口,罗飞却淡淡地道:“虽然五英山庄的人不是牛子牛孙,但也决不是老虎。”
曲君武面色有点不好看,道:“你敢小觑五英山庄,别忘了骄兵必败,老子不想公子堡中的人,个个都变成过分自信,过分骄傲的骄兵。”
罗飞道:“这个当然,最少,柳如雄就是死在骄傲这两个字上。”
提起了柳如雄曲君武不禁心中一阵绞痛,他虽然秉性凶狠残酷,但仍有充满人性感情的另一面。
他对于七公子的每一个人,都贯注了不少浓厚的感情。
柳如雄死了之后,他几乎每天都到坟前看他,每一次到坟前,曲君武都重复着自己的誓言:“必杀死丁兆雄,为你报仇。”
公子堡外,一片宁静。
虽然这儿有一百多个人,但连半点声响也没有。
黎明已将至,每个人都在等待。
既等待黎明,也在等待最后的决战。
路云飞倚卧在一株大树下。
丁兆雄却躺在那口棺材上面。
他手里有一坛酒,而且酒坛里的酒已快喝光。
这两个人,是一百多人中态度最散漫潇洒的两个,因为他们并不是五英山庄中的人,不必那么紧张在意。
何况这两个人生性就是如此。
路云飞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丁兆雄面前。
丁兆雄喃喃笑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路云飞叹道:“江湖上的战争,虽然比不上战场上千军万马,那种惊天动地的场面,但惨烈残酷之处,却往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以为我在这时候喝酒。是因为心中害怕?”
“你并不害怕,而是潇洒。”
“有人形容我冷酷无情,也有人说我是个只会杀人的木头人,但却从来没有人说我是潇洒。”
“但你的确很潇洒,因为你已在逐渐改变。”
“改变?”
“不错。”
“我改变什么?”
“其实天下间每一个人,每天都在改变,有些人改变得快,有人改变得慢,但无论是谁,都会变。”
不错,有一种人会越变越坏,但也有一种人会变好。
丁兆雄忽然道:“曲君武为什么还不出来?雷万英又为什么不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