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霁倒是常年在外游山玩水,最逍遥不过他了。”赵应恪仰倒在桌上,眯眼看渺远空中鸿雁飞过。“三哥也是,这些年在边疆,天高任鸟飞。”
“不过飞鸟倦林,这些年三哥在外劳苦功高,自然最需要的还是娇妻美眷安慰。”赵应恪坐起身来,理了理衣袖,又歪头看赵应祾,“九弟也别急。明年你及冠,无论如何,也定有一段好姻缘相候。”
赵应祾听他说这些反而坦荡许多。他抿嘴笑道,“承四皇兄吉言。”
他早在心里上演过千百遍诸如此类的情景,便是赵应禛亲口同他聊起,他亦能应对自如。
那伤向来默无言,纵使化脓发溃,无需长嗟、不必惜其中苦,他甘之如饴。
赵应禛回到宴席。
皇帝说是有些力乏,就近去清和殿歇着了。
庄王一到,焦点自然转回他身上。最初众人只是平常的寒暄,称赞他骁勇善战,祝贺他大捷归京……直到有人突破重围,硬是要给他敬酒。
此人名王鸿,乃北府军校尉。
他家世并非显赫,只是上战场时次次拼命,一次比一次勇猛且能全身而退。他今日功勋全是自己挣来的。
庄王对他一路提拔,他自然记在心里。不过他没参加过宫宴,今日居然喝高了,一根筋地想和赵应禛喝酒。
赵应禛接了这一杯,其余人的也就不便推辞。方才还有人拘束地不知该如何同他搭话,如今倒是找到了好方法。
他本就不多言,喝了酒后更是目光深沉,同人讲话时一瞬不瞬,可这非但不让人觉得冒犯,更让人觉得被郑重待之。
赵应祾心痒,直想蹿到他跟前,最好能抱着他。
“去给三哥敬酒。”赵应恪见人少了,起身理衣,拎着桌上的酒壶走过去,顺带叫了他一把。
赵应祾跟了上去。
四皇子讲话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看赵应禛。酒香氤氲,赵应禛浑身沾满了桂花酿的味道,开口也是桂子香,若九月秋阳。
赵应祾本不爱太过甜腻的气味,只是混在赵应禛身上,他便想凑上去,闻个尽兴。
只是如何都不能尽意。
赵应禛看到他,嘴角勾起,“连你也来灌我的酒?”
“哥哥同别人都喝了,偏要拒我这杯吗?”赵应祾靠得好近,委屈得就像撒娇。
赵应禛捏了捏他的颈子,仰头喝净一杯。赵应祾就盯着他滚动的喉结一动不动。
他目光中野性难掩,似虎狼看猎物一般,卯足了劲想咬到致命。
可他又怎么舍得。他再想将对方拆解吞咽入腹中,最终会做的也不过是用牙齿轻轻厮磨,吻得濡湿黏腻。
赵应祾也学着赵应禛一口干,假装被呛得受不了,抓着他的袖子咳得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