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长得沉稳,一身正气,挑眉笑起来时却又浪荡风流,顶上也不束冠,披一头散发,真若已跳脱世俗。
是真正的轻狂不羁,世外之人。
路濯不理会他戏谑的话,抬脚便往回客栈的路走。
“哟?谁惹我们濯爷生气了?”花旌三两步追上去,准备搭上他的肩膀,却不防其肩膀卸力,让他摸了个空。
花旌嘴角勾起,去抓他手臂。没想到路濯又是一个反手擒住他,另一只手抓了刀抵在他喉间。
刀倒是没有出鞘,裹在牛皮刀鞘里还是硌得慌。花忘鱼却好整以暇,丝毫没有一点命脉被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还低头仔细看他的刀。
“你的刀呢?”他问道。
他可是认识那把双刀的,甚至从图纸开始就是他画的。
“谁给你的?”这把刀太陌生,甚至不像晅国的东西。
“三叔收在箱子里了。”路濯回答,“别人送的。”
“哦——别人——”花旌拖长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应禛是别人啊?”
路濯放开对他的钳制,拉下卷起来的长袖,懒得理睬。
过了几秒,还是忍不住木着脸道:“叫什么应禛……”
“还在生他的气?”花旌笑着拿过他手里的刀,边抽出端详边道:“再生气也不能把气撒我身上,我可是听说你出晋京就赶来了。”
“你接了那么多活儿还跑出来。”武林大会即将到来,江湖中排了一长队的人来求望余楼为他们打造或是修补武器。
花忘鱼忙得可谓晕头转向,之前还写信给赵应祾诉苦。
“都交给楼里的人了。如今我就做几个又贵又难的就行。”花旌摆摆手示意不重要,“不然要他们来干什么。”
“你可真是千金难求。”
“那是自然,谁叫我貌似潘安,手比鲁班。不是千金,是无价。”花忘鱼粲然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花忘鱼:“赵三给你的这刀经看不经用,上面廉价的碎钻都给让他换成贡品了。啧,不愧是宝贝弟弟。”
路濯从他手里拿过刀来,别回腰间。“这刀不会见血的。”
赵应祾不会武功不会杀人,这刀就永远是昂贵的装饰品。
“行,随你喜欢。”花旌半举双手表示无异议。
花旌的年纪同赵应禛差不多,却从来没有长兄的样子,和路濯以平辈相见,是插科打诨的好手。
他们二人认识得早,那时他都还没做望余楼的楼主。
路濯性子冷,离开赵应禛以后更是对谁都爱答不理。但花忘鱼觉得这小孩有趣得紧,三番五次招惹,经常拿自己做的小玩意儿或是武器暗器之类的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