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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长工还是长工,叶迁甚至都没把照片拿给罗红看。他认为,少一事自己就安全一分,必须牢记老头的话,宁可完不成任务就绝不把自己搭进去。
一个星期天,叶迁在主楼二楼小花园修剪,罗老爷一个人在书房看报纸。即将完工……也就是半小时蘑菇完了,得去下个目标蘑菇时候,罗老爷走了出来,看了看叶迁后问:“阿祖,香港现在怎么样?”
“香港?还是那样子吧。”
“比起97呢?”
“恩……没有那么迅速的发展,但是更加稳定。”
“内地没影响香港吗?”
“说没影响是不可能的,内地现在经济高速发展,比如原来的港星到内地如同月亮一样,但内地现在的明星比生活垃圾还多,所以来了大家也不在意了。我倒认为97后香港有了一棵大树在支撑,比如说经济危机,内地就牺牲了自己部分的利益……”叶迁一颗冷汗落下来继续说:“我们家乡就受了很大的好处。”
“这些是共党宣传的吧?”罗老爷虽然觉着不对,但叶迁后面一句打消他的疑虑,合着是被洗过脑。
“我不知道是不是,反正大家都说,经济危机比想象的破坏力小了许多。”叶迁憨厚笑道。
老爷点头再问:“我准备让二少爷部分投资重心转向香港,按你看,政府会不会为难我?”
“为什么会为难您呢?”
罗老爷笑了下,和阿祖根本就说不清楚,于是挥挥手说:“算了,你忙吧。”说完到书房拿了电话:“白浪吗,有空话,来我书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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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我看法应该不会,政府恩怨还是比较分明的。”叶长工被无视掉,一老一少在花园的椅子上聊着天喝着茶。
“那你觉着中国政府到底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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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符合中国国情的,能带中国走上资本主义道路的政府。”
“哈哈,你们努力了六十年,如果当时没有共党,蒋早把中国带上资本社会了。四亿人成了十三亿,肃清文盲用了十年,土地重新私有又用十年。白浪,你为什么会叛国?”罗老爷话锋一转,言语之中非常犀利,白浪手一抖,杯子脱手砸在地上。
罗老爷继续道:“我有权利恨中国政党,中国政府。但我不认为你也有这资格。”
“……”白浪。
罗老爷站起来说:“当年,我的父亲、三个叔叔,两个姑姑在中国解放后不顾国外挽留,受我爷爷的召唤执意回到了中国。我爷爷是一个起义军的将军,抗日的名将,后来也封了少将。但是,文革时候,我爷爷被逼自杀了,他留血书说:他对得起中国。要我们也对得起中国。但灭绝人性的政府诬陷我姑姑曾经在台湾逗留,是特务,还把我们家发展成特务基地。国外带回来的矿石探测仪变成了电台……于是我们家族全部是反革命,走资派,臭老九,敌特。我十岁二叔,三叔死了,十一岁,两个姑姑也死了。十二岁,我爸爸死了。那年年底,被公社社长当了的大姑姑女儿逃了出来,把我带到了海边,找到了我爷爷生前的一个朋友将我托付出去后就跳了海。”
罗老爷逼视白浪:“我被灭了族,而灭我族的幕后黑手尸体还在供人瞻仰,我如果拥护中国政府那我就是丧尽天良,你呢?你凭什么叛国?是你父亲被杀了?还是你母亲自杀了?你要知道你还有亲人在中国。”
“……”白浪哑口无言,一身大汗。
“我那养女不简单,我今天就想你转告她,我对中国政府是有深仇大恨的,但我仍旧是中国人。别没事揭别人伤疤,想把我也给策反了,她做梦去吧。”
……
是夜,白浪喝了很多酒,叶迁是在黑暗中看着他喝的。
“白浪,你的东西丢了。”叶迁在黑暗中用腹语说道。
“丢了?丢了什么?”白浪神情有点茫然。
“一个袋子,他丢了。”有戏,没问自己是谁,而是问丢了什么,可以看出来白浪现在非常珍惜自己身边的东西,一无所有的人总是这样,抓了一毛钱也能当救命草,为了这一毛钱,他可以和人去玩命。
“丢了?”白浪朝书房看了一眼,傻笑说:“没丢哦,不许骗人。”
……
叶迁坐在白浪的位置看向书房,可以看见的是书桌和电脑。叶迁过去打量着书桌,书桌面前的一排书架应该没有问题,难道是电脑?
叶迁打开了显示器外壳,没有!主机里面没有!键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