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底的疑云越来越大,不过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起此事,既然小孩背出来的诗没有人听到过,那岁轻寒自然不可能浪费这个资源。
在他们面前放着一张红木方桌,上面摆着一叠宣纸和笔墨,小孩正想过去写诗,岁轻寒又把他按回晁墨天的怀里。
“你背,我写!”他可没忘记小孩那一手难看的蝌蚪文,歪歪斜斜,扭扭曲曲,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在画鬼符。
见小孩不满的鼓起小脸,晁墨天修长的指尖滑过他的嫩脸,眸中敛笑:“宝宝,就让他写吧,反正诗也是你背的,他赖不掉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晁墨天的话,还是知道自己的毛笔字很见不得人,小孩没有再争,只是很认真的说道:“那好吧,就让小寒写。”
大概是陆性老者将他们报名时的作品展现了出去,所以在场很多文人墨士都在注意着他们这里,就连台上的陆性老者也是一脸殷切的期待,所以众目睽睽之下,小孩不能明目张胆的念,所幸岁轻寒的耳力极佳,即使小孩的声音如若细丝,岁轻寒仍然能一字不落的将其抄在宣纸上。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这首诗是李白的清平调,分为三首,每一首可各自诠释一个意思,最后一首总结前面两首,将两者融合一起,可畏独辟蹊径,就是小孩不说明,岁轻寒也知道此诗一出绝对能拔得此轮比赛的头冠,仅一会其他人也思考完毕,祖漪情似乎也早就写好端坐在玉台上,仿佛遗世独立的一抹倩影,和煦的风扬起肩上的发丝,轻轻的舞动着。
在对面的遥红衣仍一脸愤愤的盯着他们三个,显然也作好诗,就不知道是她自己作的,还是站在她身边的另一个侍女作的。
在间隔遥红衣两个位置的地方,一个美目巧兮的美丽女子,唇角含笑,绕有兴趣的看着对面,在她身后站着一名身材魁壮的男子,两人赫然就是几日前在冠月楼的一男一女。
“想不到他们真的来参加琼花大赛,只是参赛的人好像有点奇怪……”女子低声轻喃,眼角余光瞥向一旁的男子,寻问道:“仇,你觉得呢?”
男子再次看了眼对面的三人,说:“当时好像是那个小孩要参加比赛,不过现在参赛的人是似乎那名红衣男子!”
“嗯,本公主还以为会是那名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参加比赛,倒是没想到最后会是另一个,很有趣的人!”
女子又怎么会知道岁轻寒是被晁墨天威胁的,不然亲自上阵的就是晁墨天自己了。
两人不知道,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道深沉的视线不带情绪的从两人身上滑过。
众人的作品一交上去,不知为何那位陆姓老者竟表现得有些急切的翻着小孩这边的诗词,虽然只有一丝,但有心人一看就能看得出来。
就在此时,台上的青枳突然激动的喊出来:“好诗!”然后便当着众人的面将那首诗念了出来。
原本吵闹不已的大会上顿时静了几分,戎月城谁不知青枳是谦谦的文雅君子,能让他情不自禁称赞的诗可想而知,再说只要略通诗文就能听得出,这首诗韵律字句间都非常的完美,每一部分都自成一诗,相当于对方作了三首诗,更别说环环相扣。
陆姓老者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对着青枳吹胡子瞪眼起来,那模样就好像青枳抢了他要找的东西一般,
青枳像是没看到般,直接拿过花名册在凤宝旁边用红朱砂笔勾起,进入下一轮比赛——围棋。
之后台上靠右的一个评审也称赞了祖漪情写的诗,并且当众念了出来,不过相比青枳念的那一首却明显要逊色一些,如果那名评审是为了讨好祖漪情,那只能说他是个没脑子的评审。
接下来的一轮比赛是围棋,这一轮比较残酷,因为被淘汰的人将是参赛人数的一半,为了不耽误后面的比赛,这一轮比赛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如果超过这个时间双方还未分出胜负就算赢子最多的一方胜出,因此这一轮考的便不仅仅是参赛者的棋艺,还有速度和算力。
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岁轻寒的对手竟然就是遥红衣,这位在各国口碑最差和脾气最暴躁的遥国公主,动起手来便是毫不留情的一鞭子。
岁轻寒唇角邪魅的勾起,极晏晏的绽放一抹灿烂的笑容,轻挑的说道:“美丽的遥国公主,生气会长皱纹的!”
遥红衣一双眼睛几乎要喷火,咬牙切齿的用眼神切割着他。
同样是穿着红色的华服,不过一个颜色鲜艳妖娆夺目,一个却比较阴暗身上随时散发着一股戾气。
这样的组合无疑是会场上最醒目的,遥红衣隐忍着怒气却不得发泄的表情同时也引起周围的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