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婷婷没想那么多,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随口笑答:“怎么会讨厌你们呢?要是轻易就讨厌,我也不会特地跑过来当你们的老师呀。”
女孩子心满意足地笑了:“嗯,那就这么说定啦。”
偌大的前厅里,每个人都认真地听着,没人插话,就这么听她一点一点,跟着她觉得最合适的节奏,慢慢道来。
秦杨杨帮她把茶端来,徐婷婷接过茶,感激地说了一声“谢谢”。
秦杨杨笑了笑,没说话。
在他们这行做久了就知道,这是一种技巧,尤其是在面对亲身经历了这些的委托人时,更要根据他们表现的状况来判断,什么时候该插话,什么时候不该出声。
徐婷婷好不容易进入了居中维|稳的状态,话到一半的此时,多余的声音显然没有必要,万一弄不好,说不定就得拖到明天甚至后天了。
拖沓的事,一队有宋凌云无形之中强压催命,没人会干。
而林深初来乍到,他讲究入乡随俗,别人不干的事,他自然也不干。
毕竟他不傻,不至于连这么明显的细节都看不出来。
徐婷婷饮下几口热茶,缓缓吁出一口长气,目光微垂。
“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半低着头,慢慢说道,“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终于迎来了学校的开学,开学第一天一般不会授课,主要就是跟孩子们搞好关系,把班级氛围活跃起来。”
“整个学校说是学校,但其实就只有一个班级,原本我以为还有学生没来,但一对照花名册,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徐婷婷握紧茶杯,嘴唇抿了抿紧,“整个村这个年纪的孩子几乎都在班里了,但班上的男女比例却着实让我大吃了一惊。我们一个班25人,而就在这25人里,只有5个是男孩,其他的,都是女孩子!”
握着茶杯的手指被压得泛白,徐婷婷继续道:“而且,第二天在班级里的时候,我留了心,结果并没有在里面发现前天晚上来敲门的那几个孩子。”
关于这一点,徐婷婷想不通却也没多想,就这么在村里度过了快一个月。
直到那天,她发现班里少了一个男孩子。
那孩子土名叫狗蛋子,贱名好养活是山里农村人一贯的信仰,这里也不例外。
徐婷婷急了。
虽然村外的交通极不方便,但好在村里的路还算好走,于是就告诉孩子们让他们自己先看书,不要乱跑,老师去去就回。
在这里生活了快一个月,村里的小路已经熟悉了个大概,尤其是自己的学生,谁家在哪,早已记得滚瓜烂熟了。
这几天不时下雨,天气阴晴不定,一场秋雨一场凉,徐婷婷裹紧了外套,循着坑洼的烂泥土路,一路朝狗蛋子家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