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豆,来。”他朝她伸出一手。
褚晓豆愣了一下,反射性地朝他跑了过来,然后将手交给了他。
开刀后的复原状况出奇良好,几日后,褚耕除了不能下床走动,已能喝些流质的食物了。
这日,夕阳西下,晓豆刚喂他喝完鱼汤,还没来得及将碗筷拿去冲洗,尹兆邑已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
“老爹,我帮你带了碗瘦肉精熬的粥来。”他说着,走到病床边,随手拉把椅子就坐了下来。
病房里很安静,这当然也是他的安排,他利用关系让褚耕住在医院里最好、最安静的单人病房里。
“你来了。”看着他,褚耕露出一抹笑。
这些日子,兆邑天天到医院报到,除了照顾他,也兼照顾晓豆,对于这样的女婿,他可认定,前世若无修善缘,恐怕打着灯笼也难找到。
“你陪老爸聊聊,我去洗碗。”见他对老爸和她的好,晓豆又忍不住想起那日自己居然误会他,还很凶的骂他,每每想到这里,她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说完,她拿起碗筷,很快地走出病房。
望着她的背影,尹兆邑有些泄气的深深一叹。
“怎么了?”褚耕瞧着他,对于他那副泄气的模样感到好笑。
“晓豆最近又开始避着我了。”他说得有些无力,目光还频频扫向房门。
“原来是这事。”褚耕呵呵笑着,直到牵动伤口,骤然的闷痛才让他停住了笑声。 “我听护士说,开刀同意书是你签的?”
“是。”尹兆邑毫不避讳,“家父与这医院的院长刚好是好朋友。”
“只是这样吗?”虽是好友,但医院还是得有一定的程序吧?
“我已经向院长解释过我和晓豆的关系,而且也答应他,等我和晓豆举办婚礼时,一定请他来喝喜酒。”他娶晓豆的心意十分坚决。
“既然如此,那你还等什么?”褚耕以眼暗示。
“嗄?”尹兆邑首度有听不懂话的困扰。
“我的女婿大人,小孩老婆有时是需要哄哄骗骗的!”褚耕笑着看向他。
尹兆邑霎时会意了过来,对着他扬开一抹极具默契的笑,然后起身跑出病房。
尹兆邑在茶水间的洗手台前找到了褚晓豆。
“我问过医生了,他说老爹的复原状况很好,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站在她的身旁,尹兆邑低头看着她洗碗的动作。
“谢谢。”晓豆小声地说着,不敢抬起头来看他。
“为什么跟我说谢谢?”叹了一口气,他站到她的身后,伸出手紧紧地抱住她。
被抱着,晓豆连动也不敢动,连洗碗的动作也僵住。
“我……我……对不起,兆邑哥。”过了许久,她终于将道歉的话挤出喉头。
她好怀念他温暖的怀抱,好喜欢被他抱着,但是,她好笨,在没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就大声地在他人面前臭骂他。
“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他将她整个人转了过来,端起她的脸与他对视,
“因为土地的事,我……”
“傻瓜。”他笑着,一手轻轻揉上她的头发。
“你不生气吗?”她心里觉得愧疚,抬眼偷觑他。
“我为什么要生气?”若不是他们在医院,他真想亲亲她。
“我骂了你,还不相信你。”越说越小声,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很蠢。“还有,你足足有一个星期没到我家来,也没打电话给我,我以为你在生气。”
“原来。”尹兆邑莫测高深地一笑,突然低下头来,实在忍不住地在她唇上一啄。“我是没去你家,可是我每天都有跟老爹通电话!”
“啊?”她眨着眼,惊讶地望着他。
“老爹说你心情不好,让你冷静几天。”他的唇畔绽开一抹笑。
原来晓豆躲着他,是以为他在为土地那件事生气!
“这么说……”她眨了眨眼。都是老爸,居然没告诉她,兆邑哥有天天打电话!“兆邑哥,我……”
“嘘!”他以指来点住她的嘴。 “不准你再喊我兆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