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兴猛地转过身看向顾正臣:“何事?”
顾正臣板着脸:“我是镇抚,朝廷县男,你不过是区区一个副千户,见到本官敢不行礼?”
庄兴咬了咬牙,头一歪,抱拳道:“见过顾镇抚。”
“声音不够大。”
“你!”
“怎么?”
“见过顾镇抚!”
庄兴愤怒地喊道。
顾正臣满意地点了点头,见庄兴又要离开,开口喊道:“本官来此,自要你作陪,你要跑去何处?”
庄兴嘴角哆嗦,双手握得咯嘣响。
冯福差人安排句容卫军士安顿下来,江阴卫军士在顾正臣的命令下回归训练。
顾正臣只带了冯福、庄兴、赵海楼与张培几人,前往江边。
“前几日冯福说,有情报显示海寇可能会进攻苏州府,甚至是进入长江,逆江而上,现如今可有更准确的消息?”
顾正臣问庄兴。
庄兴虽然对顾正臣没什么好感,可事关军情,也不敢不言:“昨日收到消息,靖海侯率领水师,在温州外海域打败了一支海寇,杀敌一百六十余,俘虏五十余。至于是否会有其他海寇威胁苏州府,窥视长江,现在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
顾正臣皱了皱:“情报不及时,恐怕会出问题。”
庄兴哼了声:“顾镇抚倒是会说,可海寇每次来,总不会提前告知咱们。现如今东南风渐起,海寇顺风,昨日还在温州,今日说不得便到了苏州甚至长江口,行踪不定,如何有及时情报?”
顾正臣看了一眼庄兴:“难道说靖海侯抓了俘虏都不问话?既然有俘虏,就不能安插几个细作进去,这些人总是要上岸,送个信不难吧?另外,海寇的船只能抵多少风波,总不能距离海岸线太远吧,海边岛屿众多,就没想过打造一个高如那里的高塔,了望大海以作警讯?”
庄兴顺着顾正臣的手看去,那里是香山之上的高塔。
“情报跟不上,是水师的失职。”
顾正臣正色道。
庄兴不知道如何反驳,似乎顾正臣说得有理。
至长江边,看着湍急的长江水,顾正臣深吸了一口气。
后世有人说,江阴的长江水,浪急水硬;江阴的人,性刚人直。来这里一看,江水果是奔腾。因为江阴北面的长江江心有一座双山岛,岛屿的存在让长江河道变得狭窄,水流较之金陵外自然湍急不少。
港口设在营地以西,一处河道凹处。
只不过此时港口里,只停泊了五十余艘小船。
“我们的战船,如此小吗?”
顾正臣走向港口,不安地问。
“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