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之时,什么都晚了。
他自有一套束缚住皇上的法子,让他花天酒地,让他美女相陪,女儿天天去陪着皇上,自然极快就有了身子,他的退后一步计划,也就可以着手了。
做大事的人,不会只有一条路的,天下之大,什么事情,成的败的,都要料想得到,控制了皇上,基本上,就控制了天下,只要一个顺应民情而已。他败给凌夜,就败在这么一点上。
现在只要等,局时女儿封了后,生了孩子,再将孩子暗里换了,皇上驾崩能由谁来接替皇位。
最有威胁力的,是凌夜与凌月,凌月已不足为惧,就只得凌夜了。
该死的展颜,真是没用的家伙,这盘大计中,他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一个女人能算什么呢?得到了天下,要什么样的人,还没有吗?就是那个苏拉,也可以手到擒来啊!
一个情字,放不下,得不到,就会束死在那里,孤寂一辈子。
偌大的皇宫,寂寞的黄灿之色。
少了更多往日绚丽和笑声,依旧是歌舞升平,少了繁华而已。
兰贵妃没敢出来,缩在她的宫里,也不敢徒来招惹。
如今皇上回宫,却是什么也变了,宫掖变了,人也没有了。
他一定会心情不好,要是再惹上,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酒宴凌夜倒是不怕,什么他都有安顿好,倒也不怕展司马的人混入,再下毒之事。
只想着宴会快快结束,能快些离开宫里,悄悄去找那磨人的小丫头。
果然,皇上是当晚就封赏,他成了十三王爷,而凌月,也得到了更多一些的权势,关于兵权,也不想说什么。最不可思议的是,展司马的次子展风,追封为大将军,而展司马,也成了异姓王。
话题一转,自然就转到了展颜。
皇上微皱眉头,装作不知地说:“展颜也是一员猛将,当封他为王方是,不知今身何在?”
就怕说不到这个,入宴的时候,还让香秋跟皇上提了一下,皇上果然就心急着找展颜了,展司马更是相信那药是有效的。
诚惶惶恐地上前,老泪纵横:“皇上,老臣实不足以担当异王之任,什么权势,也比不上自己的亲骨肉,犬子展颜不才,不足以担当大任,如今被囚于凌将军的手下,臣愿用所有来换回不肖子。”
皇上利眼一瞧凌夜:“可有此事?展将军可是身负着守护公主的重责,岂能如此?”话语中,隐隐带着责备的气质。
凌夜心里冷笑一声,淡声地说:“启禀皇上,展将军正在宫中准备着,一会,还想亲自为皇上表演一个剑术,以庆今天大事。”
展司马有些不敢置信,但是,神色还是老练地看着,以不动制万动。
凌夜冷瞧他一眼,拍拍手。
光可照人的地上,就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展颜一身的正装,光明正大地从那庄严威武的侍卫中转出来。
脸上,不是挫败,不是囚徒的受伤。
他光明正大,他自信在怀,他一身干净光明磊落。
光风霁月地一笑跪在地上:“罪将展颜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变了,不再是那个皇上,阴黑的眼里,看不出什么样的表情。
“颜儿?”展司马也有些吃惊。
展颜看他一眼,有些冷淡,有些无情,亮声道:“罪将展颜护宫不力,还请皇上降罪。”
当一切高傲,当一切冷然,一切的无情,都过去,满目的疮痍,他才发现自己一无所有。什么也没有剩下,面对这里的一切,总是觉得厌倦至极了,所有的,都是空的。
他是不得不出现在这里,因为他知道父亲的私心。
父亲会利用一切可能性将他完好的放出来,但是,他不会拿他重要的目的为交换,那么,所有的情,也变得太假了。
他与凌夜合作,只是想早点离开这里的一切。
“不必多礼,平身。”皇上喜悦地说着。
展颜也没有如前那样,跟皇上说些什么话,手执双剑,演练着以庆祝的剑法,如流得一般,挑勾引,处处都虚晃,又处处都是剑花,欲迷醉人眼。
展司马暗暗沉吟,展颜想必是因为自己没有放走苏拉而生气。
但只要他安恙无事,他自会再安抚息他的心情。
这宴会,是封功之宴,但是,更像是为展家而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