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喽罗心里在合计,为什么过了这么长时间,四位少寨主迟迟不能给那丑鬼拿住?
早有心思敏捷地喽罗回寨中去报信。
时候不大,只见远处奔来一匹乌骓马。马上一人,身材魁武高大,年纪在七十上下。雪白的头,宽肩膀、大骨架,脸从脑门到下巴有二尺,高高的颧骨、四棱的下巴,深眼窝镶嵌着一对黄眼珠,满脸疙瘩一层水锈,颏下一撮白胡须。
他头上戴着火红缎子扎巾,身穿火红棉缎子箭袖袍,外披对花豹皮英雄氅。
老者乌驹马行到百米外勒住缰绳从马上跳下。他紧走两步来到近前。
老者定睛看到场内霍隽时,焦急的神情霍然消失。他手缕胡须,像是品味一场好戏,沉静地观看了起来。
为两名喽罗只道是他们的四位少寨主占了上风,当下对老者奉承道:“少寨主神勇无敌,使得这一招瓮中捉鳖,看把那丑鬼忙活得,时间长些累也累死他了。”
老者轻哼一声,沉声说道:“你们懂什么?他老人家若不是想瞧瞧我们钱家独创一格之锤法的变化,你们这四个少寨主早已……哼!”
两名领喽罗一愣,面面相觑,使两人惊讶得是,堂堂的丫角山大寨主,竟然称那个跟他差着一辈儿的丑鬼为老人家!!
两人又晃了晃耳朵,确实没有听错!但是也不敢再多说话。只有陪着静静的驻足观看。
四名少年如中流之砥柱,脚下却在方寸之内慢慢移动。锤法极其沉稳猛烈。看上去把霍隽围在当中,如瓮中捉鳖。可是四人围成的场子却越扩越大。
而霍隽看上去乱不择路,却似流光飞舞。四人的锤无论如何使招,都难以碰到了分毫。
四人刚猛激烈,霍隽飞云变幻。四人越战越疲,而霍隽却越舞越欢。
只听场外一厚重沉稳之声传来:“大寨主快住手吧!”
四少年听到老者喊话,立刻跳出场外。
霍隽两步来到老者近前,道:“钱万里,你这四个儿长得一点都不像你!”
钱万里哈哈大笑,抱拳施礼道:“拜见总辖大寨主!多谢寨主手下留情,没伤我这几个犬子。”
又冲着四位少年道:“快快过来,拜见总辖大寨主!”
四名少年全都不明所以。不过,爹爹吩咐的事只好照做。当下过来,跪下拜见霍隽。
钱万里道:“这是我四个儿子——钱库、钱仓、钱柜、钱箱。”
霍隽哈哈大笑,道:“钱大寨主家里钱实在太多了!”
原来丫角山属于河东五十寨之一。寨主钱万里年纪大了,霍隽体恤他。免去他月月上灵鹫山寨聚合。只是有紧急这事时,才来灵鹫山上。
所以,这些年丫角山很少到灵鹫山相聚。钱万里的四个儿子从没见过霍隽,才引起了这样的误会。
丫角山正房大厅内,早已摆满了一桌子丰盛的酒席。此时大厅内只有霍隽和钱万里父子五人。
霍隽坐在上,也不用钱万里斟酒,拿起坛子闻了闻。只觉芳香扑鼻。他道:“这高梁红少说也得十年了,钱寨主今天好大方啊!”
钱万里笑道:“难得寨主光临寒舍,老朽知道寨主好这口儿,前几日淘弄来,正要派人送往灵鹫寨。没想寨主就亲自来了。”
霍隽已就着坛子喝了两口,他道:“我可不就是闻着味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