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看你个猴急样!不过你可得听山花的建议,可别急着就往脸上涂。”
沈容欢一听犹如得到了圣旨,她可是早就想带着她们去自己屋里了。
三个姑娘家到了沈容欢的闺房。
闺房里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多了件粉绿色的披风,那是孙灿烂抽空给沈容欢送上的新年礼物,昨天穿了一天,今天可再舍不得穿了。
虽然孙灿烂有十足的把握,给沈容欢做的这款面膜和面霜,绝对不会引起过敏,可她依然没答应沈容欢直接用的要求,只让她晚上睡觉前净过面后在耳根后面先试用。确实没问题才可全脸使用,万事还是小心谨慎些的好。
沈容欢无奈只好答应,谁让她在这方面什么都不懂呢?再说了自己娘亲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此事得听从孙灿烂的提点。
几个女娃叽叽喳喳地说着姑娘家的私房话,沈容欢向孙灿烂求教了不少有关绣艺方面的问题。让段靖柔也觉得很有收获。
没有段夫人在身边段靖柔也放开来了,孙灿烂时不时会问上几句京城那边到底都时兴些什么,不过段靖柔还真是个大家闺秀,许多事问她都是一问三不知,慢慢地孙灿烂也失去了兴致。
在沈家吃了顿中午饭,孙灿烂他们就准备告辞,没想到段夫人却又开了口:“听说山花小姐有意转让编织坊的生意?这可是目前独一无二的技术,据我所知山花小姐的编织技术可是新月皇朝的独一份,怎么舍得转让?”
孙灿烂没想到段夫人会在这里提出这个问题,不过想了想倒也能理解。沈家与段家原本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何况以段夫人与沈夫人之间的良好关系,在这里提起也算合情合理。
至于段夫人话里的意思,孙灿烂一时之间还把握不好,更不知道段子轩与段夫人说到什么程度。段夫人是只知道她要转让,还是连她想要豆腐坊和后山都清楚,因此有那么一刻的沉默。
“嗯,是的,俺家是准备将编织这块转让出去,只专心做好豆腐坊的生意,另外就是想把精力集中到养蜂上……
您大概也听说过。俺只是寄居在俺大姑家的人,俺和俺大姑家都没有能力将编织做大做强……
与其看着好好的编织技术无法发扬光大,巨大的市场得不到满足,不如让真正有能力的人接手,将编织这个生意做大。
就算没有在俺手上发展起来,总归这也是俺想出来的。等到它真正发展起来,就这样看着俺的心里也是开心的。”孙灿烂开始说话的时候情绪还有些低落,越说到后面她脸上的表情就越显得开朗起来。
看着有些神采飞扬的孙灿烂,段夫人心里想起段老太爷曾经的叹息和遗憾,此刻她的心里也有了一些与段老太爷一样的叹息和遗憾。这女娃子的确不错,只可惜真的是小了一些,与自己那宝贝儿子的年龄相差实在是大了些。
“听轩儿提起,山花小姐有意转让给段家,只是你想要豆腐坊和连着的后山,是这样的吗?”段夫人接下来的话,让沈夫人倒吸了口气,她并不是觉得孙灿烂开价高,而是她佷清楚那豆腐坊和那座后山说起来并不属于段家。
孙灿烂没想到段子轩已经将自己的想法和要求全盘都告诉了段夫人,同时她也十分好奇沈夫人脸上的表情,难道自己真的要价过高了吗?
孙灿烂向段子轩提出那样的条件,并不是她空口胡说,平日里孙灿烂多少还是向沈掌柜和穆护卫还有后来的那两户家仆,打听过新月皇朝各地的地价、店铺价格、良田价格等等。
因此在向段子轩提出转让条件的时候,心里还是做过一些前期的测算,像豆腐坊后山这种小山,总体占地并不算大,算下来也就二三十亩的样子。
综合她从各人嘴里打听到了地价,她知道这种山地也不值什么钱,三四十亩山地算下来最多也就三百两左右,而山岗镇这边的地价也不贵,豆腐坊又地处镇最西,也不算什么门面店铺,如果要卖也就值个二、三百两,如此算下来可比她提出的一千两现银的转让价格要便宜许多。
如今段夫人的脸上是看不出来喜怒,可沈夫人的脸色却有些奇怪,说惊讶不太像,说担忧好像也有些,总之孙灿烂就是猜不透沈夫人的那个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段夫人问起,孙灿烂也没有不答的理,反正段夫人都已经知道了,索性说个清楚明白:“是的,俺是有这样的打算,俺想着如今俺大姑家豆腐生意越做越上手,那个豆腐坊从任何方面都是十分适合做豆腐,俺是真心想让俺大姑家真正安定下来……
虽然俺大姑家现在看着已经在山岗镇上落了户,可是除了那个院子却啥都没有,当然如果节省些那几件门面要养活俺大姑家那几口人,还是没啥问题。
可是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而且……俺爷曾经告诉过俺,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能有个可以让一家子过上更好日子的营生,总归是必须的。
何况若没有了豆腐这个生意,俺大姑哪里能够在院子里安生呆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想着要回靠山屯去。
至于后山,那是因为俺看中了那座山,俺觉得在后山养养蜂,在山坡上种种油菜,如果再能种些果树什么的……
嘿嘿,这只是俺的一些想法而已,让段夫人见笑了。”
孙灿烂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通,最后有些羞涩地嘿嘿一笑将话打住了。
听了孙灿烂的这一番话,段夫人的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而沈夫人的脸上也渐渐地有了一些赞赏之色。
原本孙灿烂以为段夫人还会说些什么,在孙灿烂说了那么多以后,却只是对着孙灿烂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尔后转向沈夫人带着段靖柔告辞离去。
段夫人就这样走了,倒让孙灿烂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怔忡地看着坐着段家母女的轿子渐行渐远。
送走段夫人母女,沈夫人有些焦急地拉着孙灿烂说道:“山花啊,你可知那后山是在谁的名下?”
后山?在谁的名下?孙灿烂记得当初段子轩曾经说过,那后山他就能拿主意,那自然应该是段家的,还能有谁的呢?
如今沈夫人如此一问,虽然感觉有些怪怪的,可是孙灿烂一时之间却有些转不过弯来。
“你可知道那后山并不属于段府,而是俺大嫂娘家的陪嫁,其实就连建豆腐坊的地原本也是俺大嫂的。”沈夫人见孙灿烂那个懵懂样子,想来当初也是段子轩没有与她说明白,让她以为豆腐坊和后山一起都是属于段府的。
要是以前大嫂与大哥还是琴瑟和鸣的时候,那样说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如今为了段三那个小畜生,弄得夫妻失和,要不是段子棋和段子轩拦着,段靖柔哭着求着,外表看似柔弱的大嫂,真有可能与大哥就此和离,真是一家不知一家事啊。
如今这个样子,想来大嫂是不可能会用那后山与赵家交换编织技术的,看来赵家是注定要失望了。
“啊,俺一直以为那都是段府的,没想到会是段夫人的陪嫁,这可如何是好,段夫人会不会以为俺是在算计她……”孙灿烂得知这样的事,再联想到段子轩告诉她京城段府发生那些个龌龊事儿,心里有些着急,不知为何心里就是很怕段夫人会误会她。
虽然她与段夫人之间还是第一次见面,段夫人给她的感觉并不如外表那么柔弱,应该是个很有见地很有主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