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娥兵刃脱手之后,连忙后退,叶小珊封那一抓,竟然无法趋避,只觉得无论避向何处,皆难脱,百忙中只得一掌向对方的胸口,反击而至,“蓬”地一声,击个正着,但是却如中败木,掌上所蕴的力道,在莫名其妙的情形之下,已然被对方不知用什么方法化去,而同时肩头一阵剧痛,已宛若中了一把钢钩,那年轻人双眼隐冒怒焰,叶小珊虽然心中了无亏心之事,但也不禁给他看得心中发毛!
挣扎了一下,未曾挣脱,对方五指,反倒更加用力,叶小珊不由得既惊且怒,大声道:“你这人好不讲理,你准备怎样?”
那年轻人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道:“你是什么人?说!”
叶小珊刚想回答,忽然听得梁月娥道:“姐姐,不用怕他!”
身形疾掠而至,手中抓着一面三角形的小旗,白底红花,绣的正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冷笑一声,叱道:“好贼子,算你本领大,这面令旗,是什么来头,你难道认不出么?还不松手?”
叶小珊满面喜容,叫道:“妹子,你手中所持,可是玫瑰仙姑简蒲的玫瑰令旗?我曾听蓝姑姑说起过这令旗主人的威名,可不要轻易放过了那小子!”
两人兴高采烈地对答之际,那年轻人面色略变,接着却一声冷笑,道:“我从今年初起,便在江湖上寻找那而玫瑰令旗的下落,却不料在你这里,拿来!”
梁月娥作梦也未曾想到自己取出了威震武林,号称见旗如见人,玫瑰仙姑简蒲所有的令旗,对方还是若无其事,怔了一怔,喝道:“有胆的,何妨来取?”
那年轻人一声长啸,抓住叶小珊肩头的手臂,向怀中一带,叶小珊身不由主,被他带得向前跌出,而那年轻人也在此际,身形向后倒窜出去,左手一个“肘锤”,向梁月娥反撞而到。
梁月娥虽然明知对方武功高过自己,但见他背向自己,反撞而到,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内,心中也不免有气,身子向侧一避,中指疾伸,弹向他背心上的“灵台穴”,怎知她这一指才弹了出去,那年轻人一个肘锤撞空,仍是背向梁月娥,手臂却反曲过来,直向梁月娥右腕抓到!
梁月娥怎么也料不到对方年纪轻轻,竟然已将传说中的内功极高境界,周身骨节圆转自如的那一关练成,赶紧缩手时,已然不及,手腕一紧,那面玫瑰令旗,已然被那年轻人劈手夺过!
梁月娥惊呼一声,退后开去,那年轻人这才转过身来,仍将梁月娥的肩头牢牢抓住。
梁月娥定了定神,道:
“阁下高姓大名,我们两人,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出手相逼,一至于此!”
那年轻人道:“我与你们两人,确是无怨无仇,但与这一鞭一旗,却大有干系!”
梁月娥奇道:“鞭是叶家姐姐所有,旗是我的,和你有什么相干?”
叶小珊则高叫道:“贼子,你放不放手?”
那年轻人道:“放手也不怕你逃走,但你们却要回答我几句话!”
梁月娥被他抓得肩头生痛,闻言忙道:“也罢,你松了手再说!”
那年轻人才将手一松,梁月娥赶紧脱身而出,和叶小珊面面相觑,怎么也猜不透那年轻人是什么来头,竟敢对着玫瑰令旗,为所欲为!
只听得那年轻人道:“看两位年纪,也不过十六七岁,这面玫瑰令旗,是谁交给你们的?令旗主人授这面令旗予人之际,曾讲明以十七年为限,必需交回,但如今已然过期将达半年了!”
梁月娥听得莫名其妙,道:“什么人给我的?我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我是个弃婴,被人发现时,那面令旗已然在我身上,后来长大了,才知道这是威力无比,见旗如见人的玫瑰令旗!”
她在讲话的时候,那年轻人神光炯炯的双眼,一直注视着她。梁月娥因为事实情形,本是如此,心中也就毫不慌乱,否则,在他这一双似能洞察肺腑的眼睛的注视之下,若是说谎,却是难免心慌意乱,露出马脚来!
那年轻人闷哼一声,不再言语,又转向叶小珊道:“那条金龙鞭,你是从何而来的?”
这一句话,却是问得声色俱厉,极是惊人,叶小珊耳鼓也被他震得嗡嗡发响,好半晌才渐渐静了下来,道:“是我姑姑给我的!”
那年轻人又追问一句,道:“你姑姑是谁?”
叶小珊道:“她姓蓝,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年轻人一怔,道:“姓蓝?”
叶小珊心中一动,道:“怎么?你认识她?”
年轻人急道:“她在什么地方?”
这一问,又勾起了叶小珊对相依为命,亲若母女的蓝姑姑的怀念,眼眶一红,道:“蓝姑姑已经过世了!”
年轻人“啊”地一声,道:“原来她已然死了!”
顿了一顿,道:“咱们后会有期了!”
身形飘动,倏忽之间,已在三丈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