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歇斯底里的喊道:“追!给我追!把何育涛给我追回来!”
清首帮众立刻开出几部车,就着唯一的大道追了出去。
陈师师像是木头般持枪而立,她细细推敲判断出这女人恐怕是冲着何育涛而来,而且主要目的不是杀他而是救人,想通这一点后,她就转身向花园走去,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要先汇报给李登悔。
否则等他知道何育涛被救走,估计会怀疑自己合谋。
四十分钟后,蒙面女子从黑色轿车钻了出来,还让人把何育涛搬出来去止血,等办完自己该做的事情后,她才转身进入到里间的套房,向沙发上端坐的年轻人开口:“公子,人已经救回来了。”
灯光昏暗,却掩饰不住程斯阳的俊朗。
他端起红酒轻抿,淡淡回道:“那就好!”
蒙面女子扯下脸上的面巾,露出娇艳美丽的脸庞,她喘着气问道:“程公子,他只不过是李登悔昔日的红人,咱们何必费尽力气救他回来呢?何况他现在筋脉尽断,跟废人没有什么区别!”
程斯阳脸上没有半点情绪起伏,他指着对面的沙发让女人坐下。
他摇晃着杯里的红酒,淡淡解说:“一个人在他事事顺意时,你如果给他锦上添花,他不会对你有任何感激;相反,一个人穷途末路时,你就是给他一个馒头一句鼓励,他也会感激你终生。”
女子点点头,但还是苦笑:“可惜咱们救的是废人。”
程斯阳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意味深长的道:“废人?不,他是宝贝!
一个掌握清首帮和岐门大量资料的宝库,咱们有他在手,未来拿清首帮和岐门开刀岂不是事半功倍?可懂?”
女人抿着嘴唇点头,随后叹道:“但他可愿意为我们所用?”
程斯阳微笑着站起身来,老谋深算的道:“哀莫大于心死!何育涛可谓是遭受林浩轩和李登悔的连番算计,他现在整个人已经心如死灰,唯有复仇的**不断燃烧!”
“相信我,他会不择手段对付李登悔!”
“我要慢慢蚕食掉老马这条走狗,让清首帮烟消云散!”
“当将来我上任的时候,清首帮就不会成为阻滞因素!”
在这个清晨,雨水终于停了。
林浩轩站在窗边遥望远方苍茫天空时,清新的晨风正缓缓灌入房间,义无反顾冲散昨晚的残存暖意,今天将是他呆在灵湾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率人飞回首华,所以他早早起来观赏岭北的清晨。
行人忙忙碌碌,车来车往永无尽头。
林浩轩原本还想要见见郑芳芳和其父亲,为自己在灵湾多留点将来可用的关系,但昨晚韩老爷子就亲自打来电话,告知牛至尊曾经向朝都告了林浩轩一状,在金光寺肆意妄为,还摧毁浮屠。
林浩轩细细询问告状时间,知道那是花家惨案之前,他原本起的杀心这才平静下来,还以为是牛至尊签订协议之后再来摆自己一道,那可就给自己撕毁协约找到了借口,可惜那是多日之前的事。
在窗边呆了片刻,林浩轩就下楼吃早餐。
刚刚喝下半碗粥,乔永魁就从外面走了过来,拉开椅子坐下汇报:“岐少,牛学东他们已经按照指令跑去别处发展了,我让他们没有什么事最好不要回岭北,看他惶恐的样子应该没问题。”
林浩轩漫不经心的点点头,以牛学东的生存能力,只要不被清首帮盯上就不会有事,他随后叹道:“我们昨天只顾着跟牛至尊扯杀手的事,还把一件最重要的事忘了,那就是如何处置岑波。”
乔永魁愣了愣,拍着脑袋道:“是啊,忘记这事了。”
林浩轩搅拌着滚烫的白粥,苦笑着开口:“算了!先把他弄回首华吧,改天再跟岑启明谈谈此事。”
乔永魁点点头,恭敬回道:“好!我去安排!”
就当他要起身的时候,忽然脑海中想起一件要事,于是重新坐下来开口:“岐少,还有件事向你汇报下,李登悔昨晚用以下犯上的罪名挑断何育涛筋脉,还把他吊在树上风吹雨打以儆效尤。”
林浩轩的动作微微停滞,轻轻叹道:“自作孽啊!”
乔永魁呼出一口长长的闷气,淡淡补充道:“不过,又发生了一件更诡异的事情,一个蒙面女子平空杀出,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毙三名清首帮众,然后抛出烟雾弹救走何育涛,至今去向不明。”
林浩轩完全放下了汤匙,眼神变得深邃辽远。
他靠着椅子上,目光平和的道:“确实诡异,先不论是何人又为何要救走何育涛,单单蒙面女子得知何育涛被废掉手脚就很诡异,恐怕清首帮内部也有内鬼,否则蒙面女子怎么会反应如此迅速?”
乔永魁微微愣然,佩服的点点头:“岐少看问题就是深远!”
林浩轩重新拿起汤匙,喝下两口白粥回道:“这事就让影堂成员明察暗访吧,对了,你想办法把我刚才的疑问传到李登悔耳朵里,我要让清首帮内部也相互猜忌,内耗掉他不少精锐!”
乔永魁深深呼吸,低头应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