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得雷声滚过,那人高声喝道:“大宋成忠郎郑屠是也!”
郑屠!此人便是郑屠了!
嵬名怀义脸色变了几变,提着长戟之手,顿时一紧,手里一勒缰绳,便要冲上前去,却吃身旁将领拉住叫道:“切切不可,主将切切不可以身犯险。眼见得我军便要脱困,如何突生变故?”
“眼见得此人猖狂,不杀殊为可恨!”嵬名怀义咬牙切齿,眼见得那人越冲越近。
“大将军,前军抵挡不住,尽皆没了!再不后撤,只怕全军覆没啊!”一名军官奔过来,冲着嵬名怀义哭诉道。
嵬名怀义咬咬牙,终究有气无力的叹了一句:“后撤!”
郑屠眼见得的便要冲杀到了嵬名怀义身旁,却见得那夏人越来越多的将嵬名怀义护在中心,往后撤去,又更多的人不断的涌出来,围着他,不让他前行半步。
“兀那西夏狗贼,可敢与某一战?”郑屠眼见得冲杀不过去了,便高声大叫一声。
嵬名怀义狠狠的瞪了郑屠一眼,拨转马头,朝着后方疾驰而去。
眼见得那嵬名怀义从眼前逃走,郑屠不由大为惋惜。
“今日叫你走了,他日再来擒你!”郑屠愤愤不平,将一腔怒火发泄在将自身围起来的西夏士卒身上,偃月刀一次又一次,卷起血肉,将那日头也染得血红!
第一百零三章 负荆请罪花和尚
第一百零三章负荆请罪花和尚
郑家兵中军帐。【阅】
郑屠坐在主位,其余将领两列分站。
“成忠郎,某特来请罪!”呼延胜跪在地上,垂头丧气,他亦自知,今日之战,郑家兵若是折损过多,只怕他的罪过便大了。若不是郑屠及时领后军出来,即便是胜,也是惨胜,哪里还有甚么功绩?若是夏人再救济大军来攻,只怕郑家兵再无抵挡之力。
郑屠皱起眉头,正要说话,那旁近闪出一人,冲郑屠叉手行礼道:“洒家有话说!”
“哦?”郑屠看了那出列的鲁智深,点头道,“有甚么话,只管说来!”
鲁智深点头,指了指呼延胜道:“呼延兄弟固然有错,但终究是对那夏人拼死相抗,自身也是奋不顾身,多处吃了刀伤。如此忠义勇猛之将,要惩治与他,岂不冤屈死了?”
郑屠眉头挑动一下,却对着呼延胜道:“呼延校尉,你以为鲁校尉之言如何?”
“请成忠郎治罪!”呼延胜坚定道,“某指挥失当,自当领罪,鲁校尉好意,某心领就是!”
郑屠点点头道:“如此也好。去呼延校尉统军之职,着林校尉统领全军。马军一部,暂由副都总雷丁统领。”
“谢成忠郎!”呼延胜应了一声,长长吁了一口气。
“得令!”雷丁也出列领命。
郑屠道:“你且暂列一旁。”
“是!”呼延胜起身,一旁站立。
郑屠冲众人点头道:“此役,我军大胜,斩敌一千五百余人。此乃我郑家兵逢敌以来少有大胜。且敌手乃是西夏之兵。如此可知,郑家兵实乃可战之兵。此全赖众将士用心,士卒用命,方能有此之胜,某最是感激!”
两列将领谁也没有出声。他们自然知晓郑屠还有后话。
果然郑屠接着道:“只是此役我郑家兵战损千人,伤六百,死四百。”说道此处,郑屠语气沉重,叹息一声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胜,亦是惨胜。”
鲁智深抿抿嘴,正要说话,却吃史通义一把扯住,挣了一下没有挣脱,这才忍耐住没有说出来。却一双眼瞪着,显得有些气闷。
“某知晓将士们浴血沙场,为的便是建功立业,扬万世之名,争奈一时之胜,怎能保一世之胜?各位校尉、都总投奔某之前,乃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汉名头。争奈个人名声得失,怎敌得过郑家兵盛衰之势?”说到此处,郑屠忽地站起身来,郑重其事道,“某只要诸位牢记,郑家兵兴,则诸位兴;郑家兵损,则诸位损。一体同命,如是而已!”
“谨遵教诲!”众人尽皆行礼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