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的家主。甚至还有一两个好搭讪的人上来问她与这家主人的关系。
“在下裴宁,此处正是在下的家院。”
“哦,原来你就是造贤良祠的那个裴小姐啊,你家夫郎单只说过你姓裴,”那个上前搭讪的女子乐了,笑着说道:“咱们还都不知道你就是那个裴小姐哩。。。。。。”
这时分正好是吃晚饭的光景了,在巷子中闲聊着等自家夫郎做好饭的几个女子听了她这话,也聚了过来,跟她打了声招呼。裴宁远远看到周浅音抱着舒阳回来了,便只简单回应了几句,上前迎上周浅音。
“哎?裴姨,你回来啦!”
舒阳一见她,果然飞快地从周浅音胳膊上挣下来,冲到她身边猛然抱上来,裴宁笑着把她“揪”了下来,玩笑着刮她的鼻子:“你多大的人了,还好意思要周夫子抱呢。”
“唔,是浅音姑姑非要送我回来的嘛。。。”
“好了,你先回去,不过别吵着你小舅,他还睡着呢,”裴宁在她头上揉了揉,转头谢了周浅音:“实在是给夫子添麻烦了。”
周浅音脸上飞快地闪过一点尴尬,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客气,就要告辞。裴宁心知她还在为年前那件事不自在,但她作为疑似“捉奸”的人,总不好再去劝慰周浅音,只好笑着送了她几步才回屋。
“饭在那边桌上,小阳,你端一下。。。。。。咦?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见舒景悦已经重又坐在了床上,拿着一件衣服不断皱眉,裴宁忙上前帮他在背后塞了一个枕头,让他靠着借力,一边要收掉他手里的东西:“好不容易才劝得你肯闲下来歇几天,怎么又做上这个了?”
舒景悦见舒阳已经转身出门去端饭菜,也就不再推拒,让她扶着靠坐好,含糊地说了一句“芝麻点子大的事,你别管了。”
“你要是平常身子,我管不管的,也都算了,”裴宁蹲下来帮他套上鞋,见他小腿到膝盖都肿得粗了一圈,不禁皱眉揉了一会儿:“可你瞧瞧你现在。。。只有肚子上份量见长,人倒愈发瘦了,这可怎么好?”
舒景悦听她说得认真,一时间也忘了要阻止她给自己穿鞋,像是神游一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真有。。。唔,真有这样差么?”
裴宁低着头,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随口“嗯”了一声,就没再放在心上,谁知晚上睡下之后,舒景悦却像是睡不着,辗转着翻了几次身,在她耳边的呼吸还是时而急时而缓的。
“裴宁。。。。。。”
“嗯。”
“中元就是这一两天了,我。。。官府里,你还是自己去了吧。”
“怎么了?你身子不舒服么?”裴宁有些紧张起来,算一算,他腹中的孩子也已经有七个月不止,舒景悦虽然一直不喊苦喊疼,身上的难受却是不言而喻的。
舒景悦见她着急着就要起来,忙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我不想去了。。。。。。”
裴宁有点奇怪,虽然他下午答应地有点勉强,却也没有多么不愿意的样子,现在怎么突然变卦了?
“阿景,这事我不瞒你,房皓的意思有点奇怪,我不太明白她要做什么,想让你跟我一起去,遇事也好多个人出主意,”裴宁没有把房皓的话告诉舒景悦,只说了点她自己琢磨出来的意思,又岔开话题说到了房启扬和林秀这对莫名其妙的死对头。
舒景悦听她说得严肃,想着她是希望他能帮上点忙,他忙没能帮上,反倒在这里给她添上乱了,不由也有点羞窘:“嗯,我晓得了。。。。。。”
他翻身睡过去,裴宁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房皓几次三番的“暗示”让她觉得有点诡异,想着带着阿景去赴宴,既没有不合礼法的地方,也好变相说明自己“有夫之妇”的身份。
只是环住舒景悦的手触到他沉重的腰腹,想起他刚才犹豫迟疑的样子,心里到底是放不下,伸手摸了摸他垂在肩上的发,俯下身在他唇上亲了亲:“你要是太累,那我们就在家里赏月吃酒,也是赏心乐事呢。”
舒景悦往她身边靠了一点,先是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摇头反对:“还是去吧,都说贫不与富斗,贱不与官争。。。。。。平平地做什么要去得罪官府的大人们。。。。。。我不过是。。。哎,反正孩子没事。”
裴宁心里暖暖的,搂着他轻轻晃了两下,哄道:“那你呢?”
“我也没事,左右不过难看点,你不怕丢人就好了,”舒景悦像是横了心,一闭眼快速说完了,之后才又往她心口贴近了一点,迟疑了一会儿,低声说了句什么。
裴宁没有听清,只下意识反驳他前面的话,伸手拍了拍他的额头:“胡说什么?你要是难看,咱们扬州城里一多半的人不是要无颜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