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锤几人被木偶缠着脱不开身,龚羽站在原地被突发事件给愣住,等他急忙赶去帮忙,只能抓住云玦的一片衣角,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人坠入黑暗中。
掉落的瞬间,云玦将苏染夏抱在怀中,巨大的冲击让他胸腔传来,激烈的疼痛,他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被云玦抱在怀中的苏染夏,因下面有人垫着,并没有受太大的伤害,只是有些头脑晕沉。
等她适宜了陷阱中的黑暗,才想起云玦还被自己垫在身下,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暗中摸索到他的脸颊,焦急问道:“你怎么样,还活着吗?”
手下的肌肤温热,当听见她的问话时,她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肌肉的抽搐。
她心中松了一口气,再次询问道:“你是不是受伤了,我听见你的呼吸有些急促。”
苏染夏的手碰在他肋骨上,他丝地一声,嘴里发出抽气声:“你别动,我的肋骨好像断了几根。”
索性,这机关陷阱虽看起来深,实际上却也只有近十米的高度,云玦往上面看去,黑暗的空间中不透一丝光亮,机关的出口已经被关闭了。
“那该怎么办,我身上没有带内伤药。”苏染夏的手像是被刺了一下,瞬间从云玦的身上弹开,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
她猜想此次一行,受皮肉伤与中毒的可能性比较大,身上带着的便全是解毒与金创,没有一瓶治疗内伤的药物。
云玦伸出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肋骨震断并不是最糟糕的,可能他胸腔里的内脏也被震裂,显然稍微动一下就是刺骨的疼。
“我衣袖的袋子中有内伤药,你帮我拿出来。”想必苏染夏的惶急,云玦就来得镇定地多。
他沉稳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仿佛带着感染力,让苏染夏急躁的心冷静下来。
她按云玦所说,从他的衣袋中掏出药瓶,倒出几颗喂进云玦的口中。
云玦并没有说实话,这瓶里装着的不是内伤药,而是麻痹人神经的药物,可以在瞬间让人遗忘身体的痛楚,并且精神抖擞。
这是他为了以防万一,当力困筋乏时才拿出来吃下,以作最后的拼搏。
虽然,此时显然没到最后一刻,但他们也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若是他不能行动,只靠苏染夏一人的话,他们两人都会被困死在这洞穴中。
这药丸虽然立竿见影,对身体伤害却不亚于毒药,若只是内伤他调理一两月便能痊愈。可吃了这丹药,怕是他整整半年中,也会是一副气若游丝的病弱样子。
药丸吞下肚后,云玦瞬间便觉得胸口的伤痛,减轻了许多,
神智也更加清明。
黑暗中,苏染夏不能看见云玦缓和的脸色,只能靠他的呼吸声,来分辨他此时的状况。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么大的伤了。”苏染夏低垂着头,呢喃道。
从陷阱到地面的高度并不高,以云玦的功力,想要保自己安然无恙并不是问题。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云玦也不会受断骨之苦。
云玦顺了顺自己的气息,感觉药效已全然发挥,便从地上坐了起来,缓缓开口说道。
“但如果受伤的是你,我只会更难过。”
闻言,苏染夏的身体一震,即使知道这么黑的空间中,对方不可能看见自己,她却还是感觉一道眼光直逼自己。
细细想来,云玦对她无偿付出了许多,如今更是连生命也愿为她抛弃,想起自己曾经对他的怀疑,她便觉得愧疚不已。
云玦的感情表现得如此明显,叫她怎能不察觉,虽明知对方正等着自己答复,她还是不言一发地站了起来,搀住对方的手臂说道。
“如果你感觉好一些,我们便去寻找出口,不然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不是她冷血,是她根本就没有资格接受这段感情,一个为仇恨而活着的人,你能指望她拥有比仇恨,更加鲜明炙热的情感吗?
云玦听出她话音里的冷淡,嘴角牵起一个苦涩的笑,果然还是被刻意忽视了,他连名字也无法告诉对方,还怎能奢望,对方接受自己。
胸口的疼痛虽然淡去,但一种比伤痛更加酸楚的情感,充实在他整个胸腔。
他们相扶着在黑暗中摸索,在这样浓稠化不开的黑暗中,即使是夜可视物的云玦,也很难看清脚下的路。
这里的通道似乎不似石壁平整,他们一路磕磕绊绊才走了不远的距离。
“你刚刚有看见什么吗?”苏染夏突然开口问道。
在掉下来陷阱时,她就已经注意,这里的光线虽然黑暗,但不似会闪出一些微弱的光亮。
那些光亮一闪而逝,连给她定睛的机会也没有,便消失在黑幕中。
云玦轻声应了一下,示意自己也注意到了那些亮光,因他的视觉比苏染夏好一些,能看出他们周围不是岩石,而是某种晶体。
那些闪光便是由晶体发出,但这么暗的光线中,晶体怎么可能发出闪光?
云玦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余眼中又捕捉到一丝闪光,他向那抹闪光的地点走出,手指摸在了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