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明了更多训练准确性的游戏,比如当她扔一块石头时,尼克要用另一块石头打中她随便扔到不确定方向的石头。
尼克的理解力很强,在她试着用石头砸他的石头好几次后,他就明白这是另一个新游戏了,当她给他使眼色,让他注意她手中正要扔出去的石头时,他非常迅速的用尾巴抽飞一块石头在半空中打飞了她扔出去的石头。
两块石头在空中相撞后掉下来,杨帆高兴的抱住尼克,在他脸上奖励的亲了一口,然后把另一边脸伸给他,他也亲了她一口。
她更高兴了。
从上次她亲了他之后就一直在想,能不能试着教他表达感情?比如她亲他,让他也学着亲她。
就像她所想的那样,尼克森人的模仿性是天生的。不需要做很多次,只要他们一明白就能立刻学会。
尼克在她有一次亲过他之后把另一边脸侧过去,主动在他的嘴上碰了一下,下一回他就知道她把脸侧过来是想干什么了。
而且他也知道了她的笑是鼓励。有时他做对了她要他做的事,她都会跳上去拥抱他和亲他,如果他做错了,她就会很夸张的皱眉摆手。
她认为尼克森人有一定的肢体语言基础,她要做的是强化它,让肢体语言更丰富。
尼克森人本身的表情很少,但慢慢的她发现尼克似乎想模仿‘笑’和‘皱眉’,虽然他做起来非常生硬,看起来也很可怕,刚开始她甚至以为他是想发怒咬她才会脸部肌肉抽动。
几次后她才发现他是在‘笑’。
杨帆捂着心口差点喊救命,又觉得很可悲,不知道是连表情都没有的尼克森人可悲还是她更可悲。
她最后还是鼓励的抱住了‘笑’的尼克,然后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不论如何,这种行为是应该鼓励的。她希望他能变得更好。
她还想教他说话。人总是不知足的,当尼克开始学会用表情来表达感情后,她就开始期待他能做得更多。
尼克森人很少发声,虽然他们有发声器官。
杨帆认为他们的声音只会在某些时候使用,有象征时或者紧急时刻。平常他们很少跟同类沟通。
她拿尼克森人和人类相比,认为人之间的沟通多是发生在亲人朋友中间,比如父母子女或爱人情侣。可尼克森人对孩子几乎不管,伴侣又都是异族,所以也难怪他们用不着说话。
她希望能模仿尼克的声音,也希望他能模仿她的。
她试着教他说‘尼克’。她叫了他两天‘尼克’,他就看了她两天。她一叫,他就看她。她揉着他的脸颊和喉咙,放慢速度叫‘尼——克——’,然后期待的看着他。
他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好像在等她说叫他有什么事。
她再次揉他的脸颊和喉咙,张大嘴让他看到舌头的发‘尼克’的音,结果他还是这么看着她。
最后她承认一开始就学‘尼克’太复杂了,还是应该从简单的学起。
然后她对着他张大嘴发了两天的‘啊’音,结果就是大概尼克除了看清她的喉咙长什么样以外别的什么也没学会。
杨帆在经过半个月的努力后,不承认失败,只是认为自己又发现了一个尼克森人的特点。他们对行为的模仿力是高的,但在其他方面没有模仿意识。
一时的受挫有利于她的成长,她这么想,可能是这段时间她因为一些小成功而忘形了,成功的道路一向是漫长的,如果她能在这个冬天结束前教会尼克发‘啊’,那她就满足了。
从教会他说话以便两人沟通退步到只要教一个音,杨帆重新充满了干劲,她开始有事没事就对着尼克发‘啊’,有时候顺口就把‘a;b;c;d;e;f;g;h;y;j;k;l;m;n……’一串给唱出来了,还边唱边围着尼克跳。
又过了半个月,当她围着尼克唱拼音歌跳时,猴子娜娜也学会围着它的尼克森人‘伴侣’跳了,边跳边喊:“啊!啊——!啊!”
杨帆抱着尼克,看着娜娜,觉得要是自己换个教育对象说不定成功率更高些。
然后她又安慰自己,娜娜能这么快的学会只是因为它的发音器官跟她比较接近,尼克学不会可能也是因为他的发音器官跟她不一样。
所以这不是尼克的错也不是她的错。可是她接着又想到,科学家们从来没教会过一只猴子会说人的话,就像她不可能在这里教会娜娜,当然也不可能教会尼克。
在失望把她淹没前,她决定这次把理智的结论放到一边。她想试试看,哪怕教不会尼克说话也不意味着他们不能沟通,她可以通过其他途径,事实上他们现在已经比刚开始的时候好多了,至少现在她绝对有信心尼克不会伤害她。
另外,她就算教不会他说话,哪怕只教会他发一个音也是好的。
杨帆把教会尼克发音当成了一个目标,就像完成了这个目标她就会更有信心一样。她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以前她是尽力学习尼克的行为,揣测他的行为代表的意义,以此来获得生活在这里的勇气,毕竟她了解的越多就越容易在这里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