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警告地咬她一下:“不准这么直白地问男人行不行。”
她从善如流:“好好好,不直白地问,我反问,委婉语气,那郁郁是不是很行啊?”
他扑哧一声,吻了一下她的鼻尖:“就仗着我现在教训不了你。”
她笑眯眯的:“想教训我?前天没吓着?”
“……也还好。”虽然是有点艰难,但总不至于到勃起障碍的地步——但为什么还要提那么伤心的话题啊!
“那等着哥哥教训我,”她凑上来亲他一下,“现在睡觉,晚安。”
他连忙按住她:“能晚一点晚安嘛?”
“嗯?”
“还是有点在意……你在美国的时候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呀?”
宁昭同一听,笑道:“想知道啊?”
“想知道哎。”
尾音扬起来简直乖得要命,她心里发软,揉了揉他的脸:“好吧,那姐姐给郁郁讲故事,听完郁郁要好好睡觉,不能踢被子哦。”
他有点好笑:“好,都听姐姐的。”
实话说,这个故事即使不作为理当温和的睡前故事,也实在是太挑战他体制化太久的神经了:海豹、中情局、国安局、白宫……那些无人知晓的冰冷角落里,大国博弈落在一具苍白瘦弱的躯体上,不必探问就能知道那是怎样泰山般的重量。
而听完后,聂郁只有一个念头,庆幸她和沉平莛之间的关系。
只庆幸,还有一个人,能把她带回他的身边。
宁昭同把脸埋在他胸前,小声道:“以后可能不会去美国了……其他都无所谓,只是会觉得有点对不起约翰和苏珊。他们夫妇没有孩子,拿我当闺女看的,约翰腿脚不好,也走不了太远的路……”
聂郁不认识那两位老人,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音量也很低:“以后可以跟他一起去的吧,外交活动什么的。”
“我有什么身份跟他一起去?”她轻笑一声,“我又不跟他结婚。”
结婚。
想到那份结婚申请掀起的风波,他情绪稍稍有点低落:“反正他也不让你跟其他人结婚,你跟他结婚也没关系吧。”
“什么没关系?关系大了我告诉你,”她轻轻咬他一口,“我不乐意跟他结婚,我不乐意就是最要紧的,知道吗?”
他被逗笑了,笑了一会儿,神色缓了缓:“同同,你是不想结婚吗?”
“我想也没用啊,结婚对象怎么定?要不你们先打一架,谁打赢了我挑谁。”
“认真一点好不好,”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如果你真的愿意只选择一位走下去,那其他人就算对你有执念,也会慢慢知难而退。”
这话听得她蹙了一下眉,语气倒还好:“你是说他们都缠着我,只是因为我没有截然拒绝他们,还给他们留了个念想。”
“不是,同同,”他安抚地轻拍她的背脊,“我说这样的话,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件事,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挺重要的。而你可能是忽略了,也可能是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想问一问你的意见。”
对着聂郁这样的人实在发不起来脾气,她往他胸前再埋了一点:“那你说吧。”
“嗯……我是想说,你好像默认我们和太师他们一样,既然选择加入这个家,就能顺利地接受、习惯一切,”他语调很温柔,“但是大家都挺水土不服的。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或许尝试掩饰,或许说服自己。原因当然是方方面面的,可能因为还贪恋你的青睐,可能还幻想着某一天能独占你……同同,大家表面上都和气,但这种折磨的状态不是良性的。现在的和谐是真正的接受还是勉强的忍受,我自认想清楚了,也希望他们都想清楚。当然,我承认,我很盼望能获得你更多的爱。”
一番话听完,她忍不住有点叹息。
争风吃醋眼药上完还顺便给她表了个白,这男的不混后宅真是可惜了。
“嗯?”聂郁看她不回答,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我已经说完了,宁老师赏脸点评一下好不好。”
赏脸都来了。
宁昭同有点想笑:“你是想说薛预泽还是沉平莛?”
他眨了眨眼:“就不能是队长和大波吗?”
“得了,togal脑子是不过事儿的,而老陈要是过不去,你都进不来咱家,”她抬手揉了揉他的胸,手感实在是好,“你别替他们愁,你就说说,你嫉妒啥?”
嫉妒。
他脸都有点红了:“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