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同不满:“有没有人管管,怎么还有人听墙角的。”
这医院病房的隔音也太差了,崔乔过来把门按上,坐回去继续生气。
招瑜笑得花枝乱颤,笑到一半实在是忍不住疼,哎哟哎哟叫了两声:“别逗我笑!”
“好好好,都怪我,”宁昭同认错,“我跟你说下那个死人的底细吧。”
招瑜一听,严肃了一点:“他说他们跟你有仇。”
“听夫人描述的,感觉应该是孟,”陈碧渠端起一杯滚烫的美式,今晚估计是要通宵了,“他几次发难都被沉弹压住了,改革方案又刚发下来,正是沉名望最盛的时候。两会没几天了,沉还把他留着,他肯定有侥幸心理,觉得有鱼死网破的资本。”
宁昭同嗯了一声:“我刚把念念叫回家了,张肃也在,你自己小心。”
“诺,不过我一直藏得很好,夫人不必忧心,”陈碧渠顿了顿,“还有一事……夫人遣去保护成夫人的那支队伍,前些天实则也发现过一些端倪,只是陈队长让我稍安勿躁,或是有些引蛇出洞的考虑。只是夫人将成夫人唤回去了,他们才没有发难。”
宁昭同愣了一下:“啊?”
“夫人切莫怪责陈队长,成夫人不会有碍。”
“我怎么可能为了成娇骂老陈,”她笑了一下,“既然是这样,我得先安排一下,找柳永丞要几个人。先挂了,你早点休息。”
“夫人去吧,”陈碧渠笑,“我今晚有个案子,可能要晚一些。”
“心疼你,尽量休息好。”
“夫人再见。”
“再见。”
崔乔看过来:“回家里休息休息吧?”
“不急,咱们现在不是很安全,”她顿了顿,“哎,今晚家里可能得多收留几个人了,医院这边也得派人守着。”
柳永丞现在是湖北省委的副书记,接到她的电话,虽有诧异,却很给面子,说这就派人过去。等招质来了,接手看护的活儿,宁昭同就拎着崔乔告了辞。
宁昭同坐上副驾驶,把车窗降下来一点:“我打个电话。”
十点半,应该还没休息,宁昭同拴上安全带默了一会儿,按下拨出键。
“听说你在武汉,”沉平莛擦着湿润的头发,“出什么事了?”
宁昭同小声说了一遍情况:“……现在招瑜在医院里躺着,那个男人当场就断气了,潜月说是孟峡峰的人……”
沉平莛没太听明白:“孟峡峰的人要收买崔乔的前妻,让崔乔的前妻对崔乔下手,是这个意思?”
“是。”
“孟峡峰为什么要对崔乔下手?”
她小声道:“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说报复不像报复,想控制我又好像缺人。先不说这个了,我有一件事,现在我不敢放他去上任,你能不能跟瞿明克说一下?”
瞿明克。
崔乔看着前路,睫毛起伏了一下。
沉平莛知道她心虚的原因,不就是怕他觉得她为崔乔考虑太多。他脱鞋上床,拿起床头的书,语调轻松到悠扬:“不说会怎么样?”
“不说,不说……也不会怎么样,那我就只能让他辞职,把他养起来了,”宁昭同叹气,“平莛同志,你连工资卡都不上交,能不能别给家里增加负担了。”
工资卡。
沉平莛颔首,想了想。
……这东西在哪里来着。
略觉理亏,沉平莛态度好了一点:“我让封远英找找,下次见面给你。”
“不是吧,连工资卡都不是自己保管的?”
“没有花钱的地方。”
“我看你都没有花钱的意识了。”
……
亲稔的闲聊。
崔乔一路听着,心里空落落的,放不下去。他觉得应该也不是嫉妒,但的确有些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