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到了赚到了。叶祈云想,原来他叫这个名字呀。
仅仅是这么一耽搁,远远便望见那抹身影已消失在了前方的巷口,她叹口气,转身打道回府。
回到家时屋里一片昏暗,母亲和继父都还没回来,雁飞看来也不会溜回家打电动了。餐厅的桌上钟点工做好的饭菜正冒着热气,叶祈云却没有什么食欲。
她上楼翻开日记,草草写了几笔:“那家伙,看来还挺受女生欢迎的。”
不由又想起了男生冷冷淡淡的表情。
自决定把他当成观察对象以后她这样的紧迫盯人已进行了一段时日,多半还是因了好玩。两人的教室在同一楼层,课间到走廊上透气时偶尔会扫见他与另一个看起来很痞的男孩子说笑,那表情倒还是很开朗的,怎么一面对女生就冷了下来?
果然还是个小男生啊……话说回来,他现在怎么都不早早到校了呢?
一个人空空荡荡的大屋子里,叶祈云将下巴抵在日记本上胡思乱想着,也就不觉得时间流逝得有多么缓慢了。
如此又过了几周,他们小学的惯例是在期中考试前开个表彰大会,鼓励上个学期在期末考中取得名次的学生。
叶祈云一进校门便看到了公告栏上的红纸,因为早知道了自己的名次,她没有看便径直进了教室。后来在楼上望见布告栏前聚集的学生越来越多,她心念一动,匆匆跑下去也混在了人群中。
片刻,果然睨见校门口不紧不慢地走进一人,见到布告栏,折过来例行事务般地扫了几眼,见到自己的名字也神色漠然。
他很高,站在外围便能望到榜单,叶祈云混在人群中目光与其他人一样地专注,只不过他们是看名次,她则是望着男生淡漠的侧脸罢了。
男生很快就走开了,她才把目光移回公告栏,上头贴着上学期末考的名次,男生在甲班,五年级的榜首。叶祈云也在甲班,六年甲班,年级第三——横排竖排两人的名字都并不到一块呢。
她叹了口气。
朝会的铃声响了,入校几年的学生都知道名次贴出后照例又是表彰大会,纷纷散回各自的教室搬椅子。叶祈云架着小木椅从教室门口出来,又在楼梯口瞟见了那个修长的背影,她愣了一下,立刻默不作声地紧跟了上去。
操场上一片喧哗,各班的人马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但不包括他们这些应该坐在主席台上供人“瞻仰”的优等生。
叶祈云已经领了几年的奖状,算是很有经验了,距离男生几步站在主席台附近等着负责的老师来认领他们这帮“迷途的羔羊”。一个很面生的老师果然跑过来拉了他们就走,安排位置时竟将两人排在了一块。
叶祈云又是一愣,那句“我和他不是同一年级的”生生吞了下去。名字在榜单上没能并到一块,人却能比肩而坐,这算是补偿吗?
她不由微微一笑,只规规矩矩坐好了,目不斜视。
学生都差不多到齐的时候,叶祈云的班导又急急来找她,“叶祈云,你怎么坐着不动,还不赶快先去检查佩戴校徽的情况?”
她才记起自己是本周六年级当值的监察小队长,无奈地站起身,目光流转间首先看到的便是身边的人。
“那个……”她语气虚弱地开口,又连忙换了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你的校徽呢?”
表情淡然不知正看着何方的男生闻言转过脸来,低头看看自己的校服,又翻翻口袋,半天才迟疑地抬起头来,“大概……是忘在家了。”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开口说话,嗓音略有些低沉,似乎比同龄的男孩子提前进入了变声期,却又不是传说中恐怖的“公鸭嗓”,淡淡的,低低的,与他的人再相宜不过。
叶祈云不知哪来的勇气又多问了一句:“会不会是拉在了书包里,回教室找一下吧?”
他看她一眼,似乎是有些奇怪这女生怎么如此鸡婆?面上却没表露出来,当真便离了座位回教学楼。
叶祈云莫名其妙地拎了记录本也跟过去,在楼下望见男生的身影刚进了教室又闪了出来,间隔短得让她怀疑他有否打开书包看一眼。
男生一楼时看到她也不觉得讶异,只摇摇头便越过她跑回了操场。
叶祈云瞪着他的背影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分明是笃定校徽不在书包里的,只做了个样子来应付她——这人,就这么不爱与女生打交道吗?
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在记录本上写下他的名字,越想越觉得这家伙真是可爱,她用本子掩住脸笑出声来。
回主席台时头发斑白的老校长已就座,一声令下全体师生齐刷刷起立。叶祈云一直都晓得自己属于那种发育不良的小豆芽,男生则是鹤立鸡群型,但真是并肩站在了一块她才深刻感受到了两人身高的差异。
兴许是这样的突兀由不得人忽视,他竟也偏过头来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叶祈云于是又微弯起了嘴角。
叶祈云回到家后想起今天发生的种种趣事,自顾自又笑了一回,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