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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2页)

另外,门口几座小木屋我准备都拆了,重新用砖石结构盖几间屋子,设计图纸我出,但因为我手头紧张,所以我也不打算雇大匠来动手,找三两个小工来帮忙就行,大多数活我要亲自操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刘牙侩眨巴眨眼睛:“大郎的意思是要盖砖瓦房,而且打算亲自动手……大郎有没有收徒弟的意思?”

“什么意思?”

“这砖瓦活,虽然比雕梁画柱的木头活来得快,但需要学的技艺更高。大郎这个院子,如果单单把几间小屋改建一下,全用木材的话,一个月能完工已算是快的。但如果改用砖瓦修建,十来天的工夫不见得备齐石料、泥瓦。

这泥瓦活儿可不同木工活儿,木墙只管顺着柱子钉上,砖墙石墙——好的匠师砌出来的墙笔直平坦;手艺差点的,砌出来的墙就歪七扭八,怎样把墙砌的平整,那就需要跟着师傅好好学。

另外,砖墙比木墙麻烦,砖石重啊,墙砌不好要倒,梁柱竖不好要塌,且屋顶能承受多少重量,该抹多少灰泥,那都是学问,都需要师傅口传心授的悉心教授……

时大郎你手头没多少钱、又不想多花钱、海州城泥瓦上的采购你又不熟悉,而且你读书人的身份也不方便出面……不如收几个徒弟吧?徒弟给师傅做工,那是学手艺,没让他们自带干粮已经是慈悲了,哪里需要付他们工钱?

这样一来,光是工费上,大郎就能省出一块来……“

时穿想了想:“没错哟,跟着哥做事,确实能学到很多东西,那你帮我找几个徒弟,要聪明伶俐一点的,其中一定要有一个人识字,另一个人会算账。”

刘牙侩小心的提醒:“时大郎,即然这样,你那块的中人费我就不收了,但你徒弟的那块,可不能免去。”

时穿点头:“还有瓷器,我需要烧制一种特殊的瓷器,如果这种瓷器烧好之后,那人便多了一条谋生的路子,所以我也不打算向烧窑的瓷匠付钱,反而要向他收一笔版权费——我记得版权这个词,是在咱大宋朝创立的。”

刘牙侩眨巴眨眼睛:“空手套白……时大郎,要说瓷器,我大宋最鼎盛,什么样的瓷器我们这没有,如果空口说白话的话,恐怕没有瓷匠会答应。”

时穿很有把握的回答:“没问题,我已经反复询问过了,这种瓷器大宋朝绝没有,它就是——马桶。”

第043章 破坏风水

刘牙侩有点气急败坏:“马……桶?大郎,我看你真是脑袋被打傻了,马桶这东西搬来搬去,如果是瓷质的,万一不小心磕碎了,屎尿污物都溅到身上了……你别说,这种瓷马桶我大宋确实没有,但即使你说出去,也不会有人想费那个功夫,全是白瞎啊。”

“你懂啥,我这种马桶是固定在地上的,不需要搬动……啊,也不对,这里的后院不临河,看来,还是要有东西转运滴。

我跟你说,世人都习惯把马桶放在卧室里,这样做虽方便了出恭,但屎尿的臭味一直留在屋里,常年累月、经久不息。所以我想……我这种马桶是冲水的,虽然没办法改成自动冲水,但可以用人力上水,冲刷的污物顺着管道流出屋子。如果自家后院有小河,污物可以排到河中,或者专门在后院挖一个窖,将它们封闭起来,杜绝臭味。

咱大宋是个享乐主义时代,几百贯的家当都算不上中户,总有些讲究人想把马桶移出屋子吧,这种马桶不用天天洗刷,不容日日浸泡在屎尿味里,岂不是享受?

你可以跟瓷匠说,我的马桶的设计不是关键,安装与铺设管道技术才是关键,如果他不愿意付钱,想把按照图纸悄悄仿制,那没关系,全大宋,甚至全天下,只有我跟我的徒弟能知道安装工序,所以他不掏钱,那是绝对不行的……“

“马桶……享受?这两者也能挂上钩?大郎,我与你说,自来女子陪嫁,都要在嫁妆里放只马桶,不为别的,只为意头好——马上能动(桶字谐音)。你这样把马桶固定在地上,虽然……你说得跟唱的一样,但这马桶也不能动了——会不会破坏风水?嗯,财如流水被冲走,不好吧?”

“这个……风水,这玩意我不熟,没听说谁家把屎尿留着而发财的。据我所知,豪富之家基本都装了马桶的人,比尔·盖兹呀、索罗茨呀,保罗啊什么的,他们的财富都没被马桶冲走,反而财如流水滚滚不断……

好吧,事实是:没人身上带着屎尿味而发财的,这是事实。既然风水学理论与这个事实不符,那就修改风水理论。一个学说,总得能合理解释已经存在的事实吧?如果原有理论不能解释,那就修改原有理论,这才让人觉得学说令人信服——它们以前都是这样干的。“

“啊,大郎说的话我没完全听懂,但大郎刚才的解释已经足够了——财如流水,滚滚不断,很好!简直是绝妙!”

刘牙人考虑了一下,听到时穿教授的是项独门绝活,又听说这铺设安装马桶的活儿,这活儿听起来很肮脏,但实际上,施工时安装的都是未经使用的马桶,说起来,这活儿比泥瓦匠还要洁净——因为它是室内施工。

刘牙侩坐不住了,脑海中原先预定的那份徒弟名单被全盘推翻,他开始考虑哪家的小子出得起大钱……正在三心二意中,黄娥领着墨芍、素馨赶了过来,这三名组长身后还跟着环娘那个小跟屁虫,她在后面一个劲的嚷:“俺还没有通报呢,你们等等,俺要先通报。”

时穿一把捞起环娘,抱在怀中说:“行了,你这也算通报了。”

有外人在,黄娥等显得很淑女,她们文文静静的行礼,说:“刚才黄家店铺派来人,送来各种颜色的丝线,也包括哥哥从单子上划去的那些丝线。组里几位懂针线活的姐姐都在说,师傅从小就是这样教授,哥哥划去了那些过渡色的丝线,她们就不知道该怎么绣下去,如今既然黄家店铺都把丝线送来了,不如留下来吧。”

时穿一摆手:“简单就是美,我知道颜色过渡舒缓,会让绣出来的图案细部显得更鲜活。但那些过渡色的丝线,每次绣到那儿都要换针,而且不能出一点差错——这太费工夫,而我们唯一缺少的就是时间,所以我们做的活应该以简单为主,只要充满设计感,也能给人新鲜劲。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啊。”

黄娥福一礼:“如今绣房里流行的图样全是这样的,哥哥要另创新意,花样从哪里来。”

时穿一摆手:“花样,这有什么愁得?拿笔来。”

众位女子显然早有准备,笔墨纸砚早已经准备好了,绘制工笔画的小楷也放在砚台边,刘牙侩退到一边,看着时穿握笔的方式,直摇头。

握笔讲究三个指头掐着笔杆,无名指抵住笔杆下端,手腕悬空……刘牙侩怎么看怎么觉得时穿握笔的方式像是握着匕首。只见时穿捏着小楷笔犹豫半天,终于动了。

他把小楷笔狠狠的一扔,大呼:“换笔,有没有炭笔……炭条也行,没有啊,那就拿大号毛笔来。”

“换什么笔你也不行!”刘牙侩抄起手来,准备看一看这位谈到什么都特有自信的男人的笑话。

时穿拿起毛笔来,唰唰的在纸上刷了起来,片刻间刷出一副水墨画来,刘牙侩伸长脖子等着看笑话,但等时穿画完了,他有点忐忑起来:“嗯,虽然握笔的姿势极其不雅,画画的技巧嘛……简直是在涂鸦,但画出来的东西,朦朦胧胧的,你别说,真有那个味道。”

画面是雨中清荷,一片荷叶撑开,旁边一朵莲花,一只蜻蜓正在花间飞舞,荷叶边一条小虾跳动着,正在追吃一群蝌蚪……

这种单纯用墨,通过墨的不同深浅反应出光影的变化,以及图画的意境,大约是明国初年才开始形成起来的,宋代的绘画讲究工笔,比如清明上河图,画上每一个檐角,细微处都可辨别。

当然,宋代也有一些采用晕染手法绘制的写意画,出名的就是“燕家山水”流派的燕氏山水画,不过,他们的手法还达不到像时穿一样成熟,已经体系化的运用一些技巧。

黄娥在一边赞叹:“哥哥刚开始说自己叫时光,果然精通绘画的技巧,难道哥哥真的是那个名画家时光,或者跟他有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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